,攻入建康水域,再封鎖石頭城水段,令桓玄欲逃無路。”
劉裕淡淡道:“桓玄要走,便任由他走吧!他可以逃到甚麼地方去呢?以逆流攻順流,這個險不值得我們去冒,也沒有這個必要。”
接著狠狠道:“我要桓玄死前多受點苦,嚐遍朝不保夕的流亡滋味。”
眾人放下心來,曉得劉裕並沒有因勝而驕,生出輕敵之心。
燕飛道:“建康高門的情況又如何呢?”
魏泳之答道:“除了和建康關係密切的高門外,其它人都採觀望的態度。對我們發出討伐桓玄的檄文,大多數人都認為既合情合理,亦充滿誠意,令他們對我們的疑忌大減。”
宋悲風提出他最關心的問題,道:“我們何時進軍覆舟山?”
劉裕輕鬆的道:“今晚如何?”
眾皆錯愕。
誰都曉得事不宜遲,要趁士氣高昂之際,乘勝進軍,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摧破桓玄在覆舟山最後的防線,但誰都沒想過,今晚便動身起行。
燕飛道:“是否快了點呢?”
劉裕胸有成竹的道:“你們感覺到如果今晚進軍,會是過於急促,那就表示敵人亦會這的去推斷,當覆舟山的敵人,明早起來,見到我們大軍殺到,且旌旗似海,軍容鼎盛,會有何反應呢?”
孔老大道:“最怕是對方趁我們趕了一晚路,人疲馬困之時,突施反擊,我們可能會吃大虧。”
劉裕微笑道:“他們敢嗎?”
燕飛心生感慨,這時的劉裕,和昨晚向他傾訴心事的劉裕,活像兩個不同的人。而這正是劉裕的特點,當面對敵人,他便變成精明厲害、冷靜沉著的統帥,個人煩惱,再不能對他生出影響。
屠奉三道:“絕對不敢。敵方的主事者當然是桓謙,我清楚桓謙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絕不敢主動來攻。”
劉裕道:“桓謙根本摸不清我們的實力,尤其是天師軍已破,我們可從南面抽調大批的軍隊投入這場戰爭去,今回我們是師玄帥淝水之戰的故智,巧佈疑陣,令敵人不敢強攻。方法很簡單,我們派出數十隊騎兵,把旌旗遍插於覆舟山東面各處山頭,至於我們的主力部隊,則由戰船送至覆舟山之西,切斷覆舟山和建康之間的聯絡,好省去我們的腳力,天亮後我們便開始進攻,不容楚兵有喘息的機會。”
屠奉三讚歎道:“好計!”
劉裕道:“敵方軍心已亂,速戰速決是我們最佳的策略,如讓桓玄回過氣來,覆舟山的敵軍再次完成部署,建立起堅固的堡寨,我們要攻破這道防線便很吃力。正如淝水之戰,宜速不宜遲。說到底,現時我們能動用的兵力,仍及不上桓玄。”
劉毅不解道:“桓玄不是常自誇英勇無敵嗎?為何不披甲上陣,到覆舟山與我們正面交鋒呢?”
眾人目光都落在屠奉三身上,在場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桓玄。
屠奉三望往覆舟山的方向,滿懷感觸的道:“因為他已嗅到失敗的氣味,不但失去了信心,且比任何人都更愛惜自己的小命。桓玄呵!你想不到會有今日吧!”
第十二章以武會友
平城。
拓跋珪獨自一人在內堂吃早點,思索著燕飛向他傳遞的密信。
荒人遠道送來的糧資,對他非常重要,令他更有信心和慕容垂周旋,可是他仍是想不破慕容垂的手段。燕飛在密函中提及紀千千沒法再和他作心靈傳訊,由此可推之紀千千正處於異常的情況下,故沒法集中精神,又或情況不容許她進行這方面的事。
他明白在風雪裡行軍的苦況,在天寒地凍里人會變得軟弱和沮喪,體能直線下降,肉體的苦況,會直接影響紀千千的精神狀態,令她難以向燕飛發出資訊。
慕容垂怎敢冒這個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