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它方才有些醒悟過來,目光死命地在他倆人之間掃來掃去。
驟然,一聲吼叫打破了這一方詭異的恬靜,夏果聞聲看去,才瞧見一隻巨大的野獸頂著一頭的鮮血,卻是在不斷地向跟前的紫發白衣男子撒
嬌,這畫面……著實太美,令人無法想象。
“斷了犀角也好,便不會總有人存著心思了。”柏奚話音淺淺,伸出手凝了道白暈於窮奇的頭頂,不過片刻便將它的血給止了住。
不過窮奇似是對他的回答不滿意,扭頭之際,一雙紅通通,如銅鈴一般的眼睛直盯著沐卿,張著血盆大口又是叫了一聲,像是想讓自家的主人為它報仇。
“他取了你的犀角,你卻咬了他一口,便算是扯平了,此事就此了結吧。”拍了拍它的大腦袋,柏奚如是說道。
聽此,沐卿眸子微眯,對上他笑意斐然的眼眸,片刻卻又錯開,抓住夏果的袖子轉身便要走,可夏果哪能依,一聽方才的那番話,只顧著檢視自家師父傷著了何處。
“師父你受傷了?傷在何處呀,嚴不嚴重?不行,我得看看……”想要掙開他的手,上去檢視他傷在何處,可怎奈他的手勁實在大,掙了半晌也掙脫不開。
沐卿嘆息一聲,面色微微轉白,“莫要動,碰到傷口了。”
聞言,夏果立馬便不敢再動彈,轉而小心翼翼地拽住他流袖的一角,看了又看,卻發現不了到底傷在了何處,加之身上汙濁之氣未解,一時心急之下不由腦袋一陣發暈。
隨之腳下是控制不住地軟了下去,沐卿眼疾手快地摟住了她,將其攔腰抱起,甚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為師說笑的,窮奇咬的那口並不嚴重,已是治好了。”
夏果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他立時打斷,“先回去除卻汙濁之氣,為師再與你慢慢說。”
未待夏果再反抗,他微涼的指腹自她眉間一點,她眼前一黑便昏睡了過去,不遠處的碧霄劍見此很是自覺,長鳴一聲便停在沐卿的跟前。
撫著窮奇長毛的手一頓,柏奚周身一閃,眨眼之際已至沐卿的跟前,攔住了他的路,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三千年未見,卻不想竟是這番情景。”
“不若你想要哪番情景?”對於眼前之人能將他認出,他並未顯出一絲驚愕,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話音中已帶了明顯的不耐煩。
柏奚聞言不怒反笑,話音竟是愈發柔和了些,“這才是我當初認識的沐卿。不過,這三千年的時光,倒是真能改變一些東西。”目光落在他懷中女子之上,頗為意味深長。
他所認識的沐卿,是絕不會對人如此溫存,更不會與人說出那番承諾,愈加不會與人如此親密接觸。
想來這三千年的時光裡,他定是經歷了什麼他們都所不知之事。
不過他不在乎他為何封印了一身的神力,也並不想問他又是在何時何地收的小徒兒,他只在乎……“無論你想去何處,若是傷不曾治好,我便絕不會放你走。”
“我可不記得你會如此愛管閒事。”雖然語氣依舊清冷,但卻是比方才好了幾分。
柏奚微微一笑,抬手之際,窮奇便很是乖巧地將腦袋湊了過去,顯然是對這個已有數千年未見的主人十分掛念,“我只愛管我所在乎之事。三千年來到底發生了何事我並不想知曉,你便權當我只想與友人敘上一敘。”
沐卿只淡淡蹙眉,並不作答,卻也並未同意前往。
“只要你的傷一好,你想去何處我自是不會相攔。但今日你卻是走不掉的,除非……你肯解開封印。”柏奚笑得一派斐然,雙手背於身後,絲毫不懼他渾身散發的冷意。
四目相接,似是剎那間凝固了萬丈冰雪。
沐卿終是嘆了口氣,淡淡回道:“神界我暫不回,倘若你定要相逼,我亦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