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兒女都小,自己的工資也不多,成天辦案在外,顧不上家,老伴是老實人,工作問題一直解決不了,就在外面給人幫忙打零工貼補家用,這樣日復一日的,這些年終於熬過來了,兒女也都大了,可是老伴也落下了病根,身體不行了。
工作總是要做的,自己也很快的要退休了,退休後就可以不上班,那就有時間好好陪陪她了。
兒子說洗溫泉對治療風溼有好處,還說贛南天門山那裡就不錯,贛南和嶺南距離也不遠,那要不早點辦個內退?
工作總是做不完的,老伴卻只有一個,自己欠她的太多了……
高建民對類似於張嚮明這種幹部,一眼就能將他們看的七七八八,因此他知道張嚮明要是能平安無事的從檢察院走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誰的屁股下面沒有屎?只看上面查不查,不查都是兩袖清風,一查都是萬貫家私,張嚮明要是安然無恙的從檢察院出去了,那豈不是說領導錯了?還是說自己這些檢察人員無能?顯然這兩者都不可取,那張嚮明只能認罪伏法,關鍵是定什麼罪,定多大的罪,罪責是在什麼樣的一個範圍內,這個就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因素了。
不管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到東風,風向是可以轉變的,風卻是不能停止的,世界是運動的,也是矛盾的,這是辯證的統一,唯物史觀對於這一點說的很清楚。
這個縣長年輕啊,是中yang哪個bu委直接下來的?前一段省裡的一個老朋友打電話聊家常,像是無意的說讓自己在工作中多諫勸她,自己諫勸縣長什麼?可惜當時老伴要去醫院,自己老眼昏花的,也沒有在意聽,在工作中多配合她就行了……這些領導來的來走的走,自己關心那麼多幹嘛,誰也不能代替老伴的位置……張嚮明的事情算不算對她的配合?等過了春節開了人代會,她這個“代”字就會去掉,她就是梅山名正言順的縣長了——要是自己沒記錯,她應該是梅山最年輕的女縣長了,還那麼的漂亮,朝氣蓬勃的,未來的路對於她來說是坦坦蕩蕩的,也應該是一馬平川的。
那麼要查張嚮明的目的是什麼呢?從來就沒有無緣故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牽一髮動全身的事情,自己見得少嗎?梅山文化節還有舉辦的意義嗎?方旭之前的縣委書記那會一力的主張辦金果節,那還有個噱頭,畢竟那些年梅山果樹成蔭,不管到底大力種植果木林的成績如何,果品到底為縣裡創收了多少的效益,總是要打一個響亮的標語口號出去吧?不然怎麼樣,努力的幹了,卻沒有成績,總比什麼都不幹無所作為要好吧,屢戰屢敗和屢敗屢戰,一個字位置上的差別就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一個總是失敗無能,一個卻頑強不屈,這又是辯證法的勝利。
無論把誰放到這個位置,你佔用了幾百萬人口的資源,碌碌無為只能讓上面覺得你是個庸才,不斷的翻新花樣讓上面注意你,你才有上升的機會啊,談物件還要講究一個吸引的問題,孔雀開屏是為了什麼?吸引異性,所以那個書記很快的就上升到市裡了,這些年過去,聽說他這會到了省裡?是哪個實權廳的廳長來著?
人老了,真的記性不好了,不過這些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檢察長說了,張嚮明的案子方旭書記已經過問了,要從嚴從重處理,那這會女縣長問的話,也只是走一個形式,自己應該知無不言才是。
剛才想到方旭,方旭也難啊,老書記到了新的崗位上去了,他接了一個表面欣欣向榮實際上積重難返的攤子,像金果會,已經是個雞肋了,可是也不好直接槍斃,不辦下去不好啊,那讓老書記的面子往哪裡擱?老書記有事沒事的還給縣裡打電話的,畢竟這裡是他的第二故鄉嘛,是的,他就是這樣說的,縣裡有很多事還得依仗這個從故鄉出去的領導,那這個從金果節轉型來的文化節,就是方旭對老領導開創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