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翟絲毫不掩飾自己言語之中的諷刺,而剛才所跨出的那一步,則是巧妙的擋在了蒼焱和安寧之間,高大的身軀將身後的安寧牢牢護住,絲毫不讓她暴露在蒼焱的視線之中。
蒼焱進了這客棧,已經看了寧兒兩眼,不僅如此,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一次,這蒼焱看寧兒的眼神也非同尋常,精明如蒼翟,又怎會不做防範?北燕的這個二皇子,可不能小瞧了去。
蒼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絲毫不給面子,讓蒼焱眉毛一挑,見他這看似不經意的舉動,眸中若有所思,看來,那小侍衛倒是深得蒼翟的喜愛啊,這般護著麼?
有趣!這樣護著一個侍衛,他可從來未曾見識過有那個主子這般好啊!由此,蒼焱心中對那小侍衛的好奇更是重了許多。
“蒼翟你……”六皇子蒼璘坐不住了,他沒有想到蒼翟如此給二哥難堪,立即上前一步,厲聲吼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被驅逐出北燕國的喪家之犬罷了!”
頓時客棧之內的氣氛靜得不像話,又好似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在這平靜之中炸了開來,秀女們此刻也不敢再欣賞這三個男子的美色了,立即悄悄的後退到一旁,似乎感受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生怕受到波及一樣。
不過有人怕受波及,但有人卻是因為某人的叫囂而激起了怒意,安寧被蒼翟護在身後,二人僅有一步之遙,她完全感受得到蒼翟身上散發著的凌厲之氣。
喪家之犬?這是在說她的蒼翟麼?
她又如何不知道十多年前的那次驅逐,對蒼翟來說意味著什麼?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是蒼翟的夢魘啊!
那時他被驅逐,沒人護著,但此刻,蒼翟有她安寧在,她的男人怎容別人這般侮辱?便是言語的侮辱也不行!
“是哪條無主的野狗在這裡亂吠?”安寧冷聲道,聲音之中絲毫不掩飾她的鄙夷與不屑,以及那微微夾雜著的凌厲。
這句話在一片安靜之中響起,幾乎是所有人都怔了怔,甚至有人倒抽一口涼氣,方才眾人已經從宸王蒼翟的口中確定了這兩個男子的身份,一個是二皇子,那麼看另外一個的打扮,也是和那二皇子不相上下的尊貴,怕也是一個皇子吧!
這小侍衛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暗指人家皇子是野狗?是她們聽錯了嗎?可那聲音,分明就那麼真切,正是這一路上頗受宸王殿下寵愛的那個小侍衛發出來的啊!
眾人只感覺一陣冷風吹過,氣氛頓時好似凝結在一起,六皇子蒼璘早就氣炸了,雙拳緊握,嘎吱作響,更是上前一步,繞過蒼翟,見到了那個站在蒼翟身後,再普通不過的小侍衛,咬牙切齒,“你說誰是野狗?”
野狗?誰敢這麼不長眼,將這兩個字眼框到他的頭上,他堂堂的六皇子,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般激怒他?一定是不想活了!
看著這個小侍衛,六皇子蒼璘利眼微眯著,眼中的凌厲讓人不敢直視。
但安寧卻無所畏懼,是他羞辱蒼翟在先,她不過是還擊回去罷了,六皇子又如何?鳳家她安寧都不怕,又怎會怕這個六皇子,從蒼翟的口中,安寧對這六皇子還是有幾分認識的,雖然不如其他幾個皇子耀眼,但也是有一身才華,最大的特點嘛,便是有十分嚴重的潔癖,安寧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六皇子,潔癖嘛,還真是一看便知,就連踩在地上的那雙鞋子,都是乾淨得不像話。
不過,這六皇子還有一點,安寧也是知曉的,有勇無謀啊,還果真是有勇無謀,被她這一點,便像一個炮仗一樣,給炸了開來,也難怪他只能成為二皇子的跟屁蟲了。
感受到蒼璘那凌厲的視線,安寧嘴角微揚,對上他的雙眸,“呀,我指明說誰了嗎?哦,你倒是承認了,那也罷!誰承認了,誰便是了!”
眾人譁然,隨即是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