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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下頭幾乎坐無虛席之際,皇上這才帶著皇后以及幾位愛妃們到來。一番忙碌的行禮問安。殿上倒也充斥著喜氣洋洋的熱情與歡快氣息。
兩世為人,韓江雪還是頭一回真正親眼見到當今皇帝,隔得稍微有些遠,具體倒也看不太清楚,只覺得遠遠看去並不似原先她腦海中所想象的模樣。
清瘦而頗有風度的中年男子,時不時的笑容泛上臉頰,咋一看去還讓人有著極好親近的錯覺。
對,那只是錯覺。一種皇帝給人的錯覺罷了,韓江雪心中清楚真正的皇帝可不是什麼好心的鄰家大叔。猜忌而控制慾大得驚人,面上帶著笑卻在心底時時刻刻的盤算著下一刻如何整死這個或者那個。
皇后娘娘看著倒是與韓江雪想象中的模樣差不多,面上典型的優雅端莊母儀天下的範。而有過一面之緣的蒙貴人今日自然也在,坐於皇上左側,與左側的皇后幾乎都快要平行了。
除此之後,上頭比較打眼的一行人裡頭,她還看到了九公主的母妃阮妃娘娘,長得就跟十年後的九公主一般無二,當然氣質上卻是溫婉得緊。
宮宴之上,皇帝今日心情似乎不錯,時不時的跟這個王爺,那個重臣說說話,語氣皆都和氣不已。皇帝如此,下頭的臣子們自然也放得比較開,整個宴會皆是歌舞昇平、觥籌交錯,顯得熱鬧不已。
皇上聽說了今晚上皇后拿出來當彩頭的鳳血石是被墨王府的二公子墨離所得,一時間顯得很是高興似的,竟然還當眾讓墨離到上到殿前一些,好讓他看清楚。
眾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墨離,這個不過剛剛二十出頭的墨王府庶出公子卻是不卑不亢、從容不迫的出席殿前回話。
“你倒是比你兄長長得更像你的父親。”看了墨離片刻,皇上一副滿是追憶婉惜的模樣說道:“想當年朕與你父親相知相惜,卻不想他英年早故,轉眼便已經這麼多年了!”
“能得皇上記掛,家父泉下有知,必定欣慰。”墨離平靜的回了一句,古井般的雙眼波瀾不驚。
皇上很是滿意的點著頭:“你父親子嗣雖少,不過兒子個個出眾得緊,朕聽說連周老都對你讚歎有加,果然是少年有為。你兄長如今已經入翰林,為我大盛之英才,如今你亦已及冠,是時候也差不多入仕為官,到了為朝廷分憂的時候。”
這番話,聽起來自然極大的表明著皇帝對於墨王府的念舊與眷顧,對於墨王子嗣的格外看重與關照。皇上這意思分明是準備給墨離當場賜個官,從而昭顯出帝王之恩。
如果換成旁人,當然是激動無比的感恩戴德,不過對於墨離來說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皇上如此照顧墨王府,臣子感激無比。只不過臣子才學平平,實在當不起皇上如此大的期許。”
墨離神色鎮定,似乎看不出這會他正拒絕的人正是當今的天子:“臣下不善官場之道,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擔得起那些國之大事。如今替兄長分擔一下墨家的事物便已經顯得有些力盡,實在沒有多餘的能力再去做更大的事情。臣下讓皇上失望了,還請皇上見諒!”
不是恕罪。而是見諒,並非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墨離在這個詞上的細微區別,但皇帝自是沒有漏掉。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鎮定的拒絕他這個天子的一番好意,而且還拒絕得那般理所當然,客氣卻只是表面,就好像一種最常不過的應酬,除此別無區別。
皇帝面色無異。看向墨離的目光卻是愈發仔細,而殿上眾人紛紛都不由自主的提起了心來,恍然之間似乎才發現。原來墨王府的這個庶子不但才思過人讓人意外,同樣心性膽識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之外。
有的人聽說了今日宮宴皇帝欽點了兩人參加之事,一則是韓家的那位早就名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