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沒見識過這種場面,不過——相當刺激!刺激得她完全忘了那些女眷們嫉妒的眼神。
很少見他這麼開心,像是突然變了個人,神采飛揚,完全沒有平時的內斂、穩重,反倒像個剛學會騎馬的少年,他們胯下的黑馬速度非常快,但也相當平穩,可見是匹久經鍛鍊的寶馬,摸上去能感覺到它堅實的肌理。
兩個內衛緊隨他們之後,始終保持著兩三丈的距離,本以為他只是想先跑跑馬,沒想過了一片樺樹林後,他突然揚鞭,馬的後腿也跟著猛得一蹬,眼看著前面就是一處斷崖,他不勒韁繩反倒還加速,說實在的她真有些緊張,不過心裡也深信他不會兒戲地自尋死路,到也沒有放聲尖叫,反倒是後面兩個內衛比較緊張,策馬奔過來時,順勢踩了馬鞍縱身躍到了他們前頭,眼看著就要撞上時,尉遲尊勒緊馬鞍,馬後腿在雪地上拖了足足丈餘的印子停了下來,但見馬噴吐著熱氣,兩個內衛臉色有些凝重,但終還是沒講話,不過從兩人鬢旁的汗珠可見他們有多擔心,此刻她只覺得身後這個男人很任性!
“你們到還不如她。”尉遲尊笑意明顯,對於金云溪對他的信任還是相當滿意的,居然騙不過她。
跑過馬後,自然是要做正事了,他的箭法很好,沒到中午就已獵了三頭鹿、兩頭野豬、四隻野兔,不知道是不是宮人故意圈起來讓他獵的,不過他看起來相當自在,到也並不在意獵到了什麼。
正當兩個內衛用麻繩栓了獵物打算拖回去時,山坡下跑上來一匹棗紅馬,近了才看清是兆席。
“皇上,啟稟皇上,國舅爺出事了!”上氣不接下氣地爬下馬。
“哪個國舅爺?”尉遲尊撫著馬棕,看起來並不怎麼著急。
“就是九陽王爺的舅舅——木宇博將軍。”
尉遲梟南的舅舅?先前聽鍾離蓮說過,他掌管著東北邊疆近十萬的兵馬,月初回來據說是因為剛剛得了長孫回家探視,實際上是應太后要求回來商榷兵部掌權一事。
“他怎麼了?”尉遲尊不痛不癢的。
“馬失前蹄,摔死了。”兆席抹了一把臉上的雪水。
“哦,死了嗎?”就這樣帶過,依舊摸著馬頭。
金云溪看者他的側影,猛然有些開竅了,如果說她先前不明白他為什麼堅持要來狩獵,還把對金佈防圖給她看,那麼這個木宇博一死,事情就明朗化了,他用兵部侍郎這個位子引開太后的視線,然後一步步挖走她手中的兵權,拆開重組,變成自己的兵馬,如果她沒猜錯,這個木宇博一死,他的兵馬必將被他的人接手。
“飛鴿傳書給臥楚將軍王尉遲戎,讓他即刻攜秘旨奔赴東北大營,接管兵符!”聲音沉而有力,“另,立即押解驍騎營長官季東寒回京,命吏部侍郎即刻革去其官職,待朕回京之日發落,驍騎營暫由老將軍武田代管。”
“是——季東寒的罪名是……”
“瀆職。”
瀆職?也就是說昨夜的事完全只是一場戲,一場用來奪取驍騎營兵權的戲。
“怎麼?明白了?”正對上她的眼睛,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尊神。
“臣妾什麼也不明白。”既然沒有發言的餘地,自然就什麼話也不要說,此刻只需一雙眼睛即可。
尉遲尊一躍上馬,並伸臂將她拉了上去,兩人皆是白色騎裝,白色斗篷,加上漫山的白雪,太陽一照甚至有些刺眼,“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你只需做個女人即可。”
是啊,她始終不過是個有些小聰明的女人,而他卻是個大智慧的男兒,一個是卵,一個是石,卵石何能相擊?在心裡冷笑,之前她所做得一切,在外人眼裡不過是些小小的玩笑而已,突然記起了鍾離蓮的一句話:圍棋之道貴在全域性,之術貴在一個騙字,看來最會下棋的人卻是他這個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