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琴兒回來了?”房間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顯得很是激動。
“媽~!”薛玉琴抹著眼淚快速衝進房間裡,然後裡面響起兩個女人的哭聲。
這時,中年人才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楊凌,頓時不好意思的說:“讓你見笑了,還麻煩你這麼遠送小琴回來”
楊凌趕緊上前,“薛大叔不用客氣,我叫楊凌,是玉琴的朋友,外面冷,還是進屋裡去說吧!”
“你看,我都糊塗了。”中年人拿手在眼睛上擦了擦,然後陪著楊凌進屋,從廚房抱一些柴火出來把火盆重新點上。
這是一棟土家族常見的吊腳木樓,看起來年深日久,好多地方都被煙燻的漆黑,牆壁和地板已是斑斑駁駁,在一盞昏黃的電燈下,顯得古老而神秘。
陳舊的火盆裡燃燒著木材,發出火紅的光芒,一個黑漆漆沾滿煙塵的鐵水壺掛在從房頂的橫樑上垂下來的鐵鉤上,懸在火焰的上方,壺嘴發出輕微的“噗噗”聲。
橫樑上還掛著幾塊臘肉和幾串臘腸,常年的煙火薰陶下顏色發黑,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流逝和滄桑。
一直大黃貓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靠著火盆徑直躺在楊凌的腳下,懶洋洋的舔著腳掌。
水開了,壺嘴冒出劇烈的白氣,中年人起身拿來一個缺了半個壺嘴的陶瓷茶壺,又從壁櫥上一個陶罐子裡摸出一把茶葉,然後泡上,隨著熱氣滾動,房間裡顯得生動起來。
就在楊凌接過中年人遞過來的熱氣騰騰的茶水的時候,薛玉琴扶著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女人從房間走出來。
“實在是太感謝你了,這麼大半夜的還送小琴回來!”女人抹著眼淚坐下,臉上卻展露出一絲笑意。
“阿姨別客氣,我也是順路,還準備隔天去張家界玩幾天呢!”楊凌趕緊站起來,把放在一邊的大可樂瓶子提過來遞給薛玉琴,“阿姨,這是我找一個老中醫配置的藥水,聽說對您這種病有很好的效果,您現在就趕緊喝幾口,說不定過幾天就好起來了。”
“好,好!”女人很高興的看著楊凌,眼中流露出一種異樣的神采,接過薛玉琴倒在杯子中的井水,放在嘴邊抿了一口,似乎精神突然振奮了一下,幾口把水喝完。
四個人聊了幾句,然後薛玉琴就把女人扶進房間休息,然後讓她爹也去休息,這才挨著楊凌坐下來,火盆閃爍的紅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面龐上,淡淡的哀愁揮之不去。
楊凌輕輕的說:“放心,這藥很管用的,你媽媽很快就會康復。”
“楊凌,謝謝你。”薛玉琴轉過頭,美麗的大眼睛看著他,“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開了這麼長時間的車,也很累了,我去給你鋪床,你也休息一下吧!”
在楊凌的目光中,薛玉琴臉上泛起一絲微微的紅暈,低著頭很快走進一間臥室,不久之後就走出來,拉著楊凌的手進去,“這是我的房間,我從小就睡在這裡,直到高中畢業,後來讀大學,工作,回來就很少了,不過每年春節還是會回家住幾天,你今天就睡這兒吧,被子雖然都是我睡過的,但我媽媽洗的很乾淨,我睡隔壁我妹妹的房間。”說完輕輕道了聲晚安就離開了。
昏暗的燈光下,木質的座椅,木質的大床,木質的牆壁、地板和天花板,狹小的窗戶和木頭雕花的窗扇,幾絲蛛網掛在角落。
床頭的牆上還掛著一個相框,一對年輕的夫妻和兩個穿著民族服裝笑的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兒,隱隱可以看到薛玉琴姐妹的模樣。
一側的牆壁上還貼著無數的獎狀,有的已經陳舊的看不出來顏色,窗戶左邊,貼著一張大大的人物海報,上面是一個帶著邪邪笑意的英俊男子,海報的下還有幾個字“七里香,周杰倫湘西演唱會”,而窗戶右邊,掛著一副詩詞掛曆,時間竟然是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