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被老爸扯的踉踉蹌蹌的出了院子。
張三爺家住在村西頭靠近小河的位置,門口一大顆拐棗樹,歷經上百年的風霜,粗壯挺拔,二三十米高,如今寒冬時節,葉子也早就落光了。
村子不大,也就二三十戶人家,訊息傳播的也很快,加上今天已經臘月二十九,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家,所以,等楊凌和老爸趕到的時候,大樹下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未完待續。)
第七六九章 出手救人
一口厚實漆黑的櫸木棺材用兩根長板凳搭在大樹下面,很多的人都在幫忙準備孝服、白幡、花圈和紙錢,女人們也都在準備碗筷案板和鍋灶。
短短不過十幾分鍾,一場傳統的農村葬禮就已經快準備好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臉色肅穆的忙碌著,房間裡隱隱傳來哭聲,所謂死人不過年,這場葬禮必須在今天完成,明天大年三十,不適合守靈也更不能上山。
這個小山村遠離城市,甚至遠離鄉鎮,深藏在大山裡面,所以火葬這個法律在這裡執行的並不到位,農村人也講究入土為安,即便是火化了也還是要埋一下,所以火葬在農村基本上沒什麼意義,何況,一個村子的人都算是親戚,打斷骨頭連著筋,村幹部也都是土生土長的村裡人,不光不能出來阻攔,還要用最大的熱情幫忙,火化證,死亡證,以後都是他們的事情。
至於鎮上的幹部,那跟周圍十里八村也是親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看兩不厭,獨坐敬亭山,沒有誰願意來觸死人的黴頭,堅持執法最後的結果就是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在後面戳脊梁骨。
這就是如今農村,特別是偏遠農村村鎮的生態,全靠村規民約,法律基本上不怎麼管用。
楊凌其實從聽說開始,神識便一直注意著躺在床上的張三爺的動靜,是彌留之際,神思昏迷,呼吸若有若無,的確隨時都會撒手西去與世長辭。
看見楊本順拉著兒子匆匆忙忙而來,張五伯楞了一下著急的說:“本順,你回去找的工具呢,再等下去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楊本順跟張五伯打個眼色,拉著他到旁邊嘀嘀咕咕了幾句。
張五伯的臉上陰晴不定,一會驚訝一會兒猜疑,看了楊凌好幾眼最後點點頭,然後三個人一起進屋。
這是一棟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修的石牆土磚的房子,比較低矮,地面是夯土,不算平整,微微有些潮溼。
村子裡的房子大多數都是這個樣子的。
臥室裡,隱隱透出一股陳年往事的氣息和味道。
老舊的衣櫃,老舊的木窗,老舊的大床上,略微有些凌亂的被褥裡面,張三爺臉如枯槁,白髮凌亂,此時緊閉著雙眼,呼吸時斷時續幾乎已經微不可聞。
房間裡,滿頭銀髮的三奶奶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蒼老褶皺的臉上很是悲悽,張五嬸陪在旁邊抹著眼淚,張鵬和媳婦抱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小孩兒站在床邊,眼圈也是紅紅的。
大伯楊本書手指按在張三爺的手腕上,看見三個人進來,拿開手輕輕的搖了搖頭。
張五伯進來後對著兒子媳婦和老婆擺擺手:“你們都先出去,把媽也扶出去!”
就這一句話,五嬸還有三奶奶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哭個屁,爹不還沒死?”張五伯不耐煩的像轟雞似的把幾個人連推帶拉的轟出門,然後哐噹一聲把門插上了。
這番動作把一家人都弄得摸不著頭腦,楊本書也是很驚訝看著張五伯,“老五,你這是幹啥?”
楊凌這時候徑直走到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這個老人,心底一陣酸楚。
小時候可沒少在三爺爺的背上爬過,門口這顆拐棗樹,幾乎也是樂園之一,夏天,剛好在河邊,大樹濃廕庇日,三爺爺就把一張發黃的大竹床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