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是指……”
“你早就知道是青漪出手損毀了傳送陣,是不是?”
此刻再否認已經沒有了意義。靈均頷首,坦然承認了:“不錯。弟子先前親眼看見了青漪潛入傳送陣附近,意圖毀陣,但被我事先設下的陣法困住了。”
“口口聲聲說要請我過來主持公道,結果我過來了,你就給我看了這麼一齣戲?”奉衍沉聲問道,“若不是青漪所為,你還打算陷害給誰?你做這些事,究竟是何目的!”
其實奉衍方才幾番猶豫,不願重罰青漪,並非捨不得,也絕不是意圖徇私。他只是看出了事有蹊蹺,唯恐另有隱情,所以沒有下令嚴懲。
“弟子並無陷害之意,還請師叔明鑑。”靈均一臉正色,“這個傳送陣,已耗費了我數百年來的心力,一朝得解,自是欣喜萬分。可青漪卻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毀去了我這麼多年以來的心血!師叔,換做是你,你也會忍氣吞聲嗎?”
“原來如此。”奉衍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看了看靈均身旁站著的秦悅,又問道:“那你呢?你也是因為這個,才和墨寒串通好了設計青漪嗎?”
秦悅神色平靜:“道君慎言。晚輩從未和墨寒師兄串透過什麼。”
這話倒是真的。她來之前根本沒有和靈均商量過什麼,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為何。如今看來,他似乎是想把青漪拖下水,讓她揹負一些處罰,或者,他想借此事將青漪遣離靈宇宗。
可他為何要這樣做?可否另有圖謀?秦悅陷入了深深的不解。靈均說他是因為傳送陣損毀、心存不甘,才把青漪指認出來的,奉衍輕易相信了他的說法,她可不信。沒人比她更瞭解整件事的始末——那個傳送陣,從來都沒有演算出一個結果。
“既然你說沒有,本座就信你。”奉衍站了起來,走到兩人面前,“你們既然能算出一回傳送陣,就必定能算出第二回。我已壽元無多,靈宇宗的未來,還是寄託在你們這些後輩的身上。”
他執起靈均和秦悅一人一隻手,疊放在一起,輕輕地拍了拍。
秦悅羞愧得很。她根本沒有把那個傳送陣算出來過,這一切都是靈均的謊言。
靈均卻一臉懇切地點頭:“師叔放心,弟子師承靈宇宗,必一切都以宗門為先,盡己所能,以求宗門生生不息,道統承延。”
奉衍點了點頭:“行了,你們走罷。”
兩人拜了一拜,轉身踏出殿門。靈均頓了頓腳步,突然回首,說了一句:“我早就知道是青漪出手損毀了傳送陣……師叔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喚出那滴精血是不假,掐出的法訣一開始也沒什麼問題,只是你打出最後一步法訣的時候,有意躲到了墨寧的身後。”奉衍負手而立,“這樣一來,旁人就看不見你的手訣了,自然不會察覺什麼。可我坐在高座,俯首而望,你的每一個動作我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靈均若有所思,奉衍接著說道:“最後那一步的法訣,並非什麼精血尋主之法。那滴精血只是在你的驅使之下,飛去了青漪那裡而已。”
“師叔觀察入微,弟子甚是佩服。”靈均淡淡笑道,面上並沒有被揭穿的難堪,而是從容自如的淡然。
“只是好奇一個簡單的法訣,你為何非要喚墨寧從旁協助罷了。後來才知,原來你是想借她擋住你最後那步手訣。”
靈均又笑了一笑:“師叔當真是慧眼如炬。”見奉衍沒再說話,就同秦悅一起離開了大殿。
走出一段距離後,靈均隨口問了句:“你現在是想去演算陣法,還是回木搖宗?”
“當然是去演算陣法。”秦悅毫不猶豫地答道。先前她就有了這個想法,現在靈均提出來,她自然會答應。
兩人遂朝傳送陣所在之地走去。一路上,秦悅不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