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結丹元嬰的修士在此疾步行走,也有很多煉氣期的人結伴而行。秦悅修為低微,淹沒在人群之間,沒人會在意到她的存在。
她也不是第一次獨自行走在坊市之間,但今番尤其落寞。周圍全是未嘗相識的人,不曾見過的景。雖然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但心裡總是免不了寂寥的慨嘆——這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了啊。
“鏡湖古怪,興許我再尋一些契機,便可離開這裡回到師門了。”秦悅一邊漫不經心地走,一邊暗自揣測。
右邊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秦悅回頭去看,一個人也沒看見。然後左手邊就傳來了哈哈大笑的聲音。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和秦悅有些交集的柳知謙。他見秦悅上當,很是開懷不已。
秦悅翻了個白眼:“幼稚。”
說來她只和柳知謙見過兩面。第一面是陳茵正欲對她下殺手之時,她借柳知謙脫險,後來更是借他指證陳茵意圖殺害同門之事。第二面是幾年前的一天,柳知謙帶著一把琴走在路上,恰好被秦悅看見了。後者覺得琴的用料不錯,一路追到了人家洞府,請“借來一觀”。
說來也巧,秦悅這些年從不亂跑,來往之處只有執事殿和博覽閣而已。而柳知謙也鮮少往那兩條路上走,唯獨那一次,帶著琴去給執事殿裡的那位長者——懷宇道君品鑑,出來之後沒有及時把琴收進乾坤袋,這才不幸被秦悅瞧見了。(未完待續。)
尋幼植不負煮茶心 聽夜雨難遣思歸意2
秦悅倒是想自己做一把琴,但她向來喜歡精益求精,如今不名一文,自是買不到上品良材,做不出什麼好琴。看見柳知謙手上品階不錯的琴,豈有不追上去賞看一番的道理?
當時秦悅一邊追還一邊喊“留步”,引來了不少觀雲宗弟子,一道駐足看熱鬧。後來才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修是去討要柳前輩新做的那把緣琴,紛紛笑話她不自量力,都聚在柳知謙的洞府門口,等著看秦悅被趕出來。
幸而柳知謙還記得秦悅,不僅讓她進了洞府大門,還很大度地把琴借給她看了。
秦悅來了興致:“你可是想研習音攻之道?”
“非也,只是喜好音律罷了。”柳知謙答道。
秦悅識貨,知道這琴身上用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靈材,聞言很是感慨:“你這‘喜好’頗費靈石。”
而後驀地想起慕容長生,喜好音律甚至於把性命摺進去了。秦悅抱著琴,搖首自語:“我以前也見過一個愛樂成痴的人,後來他死了。”
柳知謙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臉色黑了不少。修仙之人,求的都是壽與天齊,沒一個人願意聽這種不吉利的話。
好在秦悅也沒有一直沉湎於過去的記憶。她伸指撥了撥琴絃,讚不絕口:“甚好甚好。”雖然比不上她的掠影,但也十分出色了。
柳知謙心道:“她一個煉氣期的女修,才入道了多久?能懂些什麼?”見秦悅的神色慎重而認真,他又不禁疑惑:“她方才問我可是想研習音攻之道,莫非她自己就是擅長音攻之人?”
音攻和煉丹、煉器、陣法、機關、制符五道一樣,精通與否,與修為沒有半點干係。這女修以煉氣期之身成音攻大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柳知謙正在做萬千種猜想,忽然聽見秦悅問了一句:“這琴可有名字?”
他順口答道:“緣琴。”
“元琴?”秦悅微訝,“好大的口氣。”
柳知謙解釋道:“不是那個最最貴重的‘元’字,而是緣分的‘緣’。我起先想,若能以琴會友,與人結緣,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秦悅頷首:“意思倒不錯。”
“你是不是通曉音攻之人?”柳知謙看著秦悅眉宇間微露的沉穩,不自覺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