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夜裡離開,而且最近的城市至少都要兩個小時的車程。
茵娜的姑媽至少說對了一點,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叛逆且最固執的一個。她可說是毫無理性,根本不理一個年輕女人隻身夜行的危險性。當然,任何男人都不會錯過對這樣隻身的絕色美女伸以援手吧!
想到這裡,薩嘉不自覺地坐直身子,又重新咒罵起來。茵娜會不會又接受了哪個陌生人的援助?她那時不是也很輕易地就接受了他的援助?一把妒火忽然生起,薩嘉發誓他會殺掉任何膽敢碰她的男人。
然而薩嘉並沒有認真審視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前所未有的佔有慾,如果他仔細去了解自己妒意的來由,結果恐怕會有損他花花大少的聲名,所以他故意忽略這點。不過,因為自我省思一向不是顧家的傳統,薩嘉也就不去管自己窮追茵娜的理由。他想要茵娜回來,只是如此。目標既已確定,接下來就是如何有效率地達成它,顧家人還有一個共通的毛病,就是耐性極差。
“快點,快點,伊凡,我們要去莫斯科,茵娜一定是往南去尋她的外祖父,因為她說兩週後要派人來接巴比,顯然她會期待接受某人的協助。現在唯一能協助她的就是她的外祖父。”
“這個推理很合理,”伊凡以一貫的冷靜態度說。 “我們回到莫斯科再重新整理尋找茵娜小姐的線索。”
“我要你去安排一列專車,一截車廂專門載馬,一截車廂是馬廄,一截車廂是我私人的專車,另外一截車廂載山地追蹤人,再加入一截運補給品的車廂,這樣大致可以,我先拍電報到莫斯科,等我們到達再和馬匹、人員、補給品會合,這樣可以省去半天的時間。”
“要往南多遠?”伊凡問。
“到達喀斯丹,她外祖父的莊子在古穆克附近。”
“好地方。”
離開聖彼得堡前,薩嘉特地買了一些棒棒糖給妮麗,順便寫了一封短箋向父母道歉,表示不能和他們一起用晚餐。
當他們到達火車站時,崔弗早已在那兒等候多時。
薩嘉立即詢問:“二十匹馬備妥了?”
“是的,爵爺。”
“馬伕?”
“是的,爵爺。”
“多少位山地追蹤高手?”
“四位,爵爺。”
“食物、補給品、衣物呢?”
“全安排好了,爵爺。”
“巴比和女僕呢?”
“正在您的車廂中用晚膳,爵爺。”
“做得好,崔佛。你真是該死的有效率。我走後去酒窖裡拿兩箱我的妥凱酒自行享用。”
“好的,爵爺。”儘管崔佛只是作簡短的回答,主僕兩人都知道這慷慨的賜與是被感激於心的。
“好,帶路吧。我的車廂在哪兒?”
“這邊請,爵爺。”
兩人走到一半,薩嘉突然大叫。“糟糕!我忘了帶錢。無妨,明天到卡科夫或是史塔夫布魯再寫一張支票去領,我的信用應該很可靠。”
“爵爺,我擅自作主從您書桌拿了幾袋現金,現在正在您臥室的黑色旅行箱中。”
“好樣的,崔佛,真是好樣的。”薩嘉笑得合不攏嘴。
“盡力而為罷了,爵爺。”但一抹笑容難得地展現在一向嚴肅的臉上。
巴比見到薩嘉歡天喜地,旅程的前一百英哩,兩人是在床上重新排列模擬戰場上的玩具兵渡過。
當最後薩嘉哄他上床時,巴比道:“爸爸,茵娜走了。茵娜在哪裡?”
“她去拜訪你的外祖父。我們就是要去找她。”
這回答似乎使小男孩滿意,因為他不再發問。
薩嘉當晚一夜沒睡和伊凡擬定計劃。兩人拿出地圖尋找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