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意外嗎?”
“恐怕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確實不是。”
“他們為什麼這麼想?”
“哦,我是個局外人,你知道,警察們當然不願意公佈他們的調查結果。但是他似乎在落水之前就已經死亡了,或者類似這種情況,你不知道嗎?”
“我明白了。我聽說他的腦袋被打破了。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從背後偷襲、要搶劫他嗎?”
“有可能是這樣的。但是,除非他們能確定他身上的財物,否則警察不會說他是被搶劫的。我想他們會去銀行調查取證。”
“那裡是流浪漢閒逛的樂土,不是嗎?”
“哦,我可不知道,或許還有人在那裡的山頭睡覺呢。”
“是啊。為什麼斷定他不是摔下去的時候撞到石頭上了?”
溫西低聲嘟囔了兩句。永無休止的提問,永不間斷的迴避,這種你提問我回避的遊戲已經讓人厭煩了。一個接著一個,每個人都想知道同一件事情。他茫然地回答:“不知道,看起來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不是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直接去問法醫。”
“他不會比你說得更多。”
沉默的氣氛蔓延開來,弗格森一言不發地在畫布上塗抹著顏色。溫西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畫作上——不出所料,弗格森忽然將調色盤扔到桌子上,轉過身來,說道:“聽我說,溫西,告訴我一件事情。假裝你什麼都不知道並沒有什麼好處,因為你確實知道真相。坎貝爾死於屍體被發現的當天上午這一說法是不是有什麼疑問?”
溫西感到某種東西觸動了自己的神經。是什麼促使這個男人這樣問——難道是犯罪感造成的自我暴露?溫西也不確定該如何回應,他就像反問自己那樣反問他:“你為什麼這樣問?”
“那麼你又為什麼從來不給一個正面的回答呢?”
“好吧,”溫西說,“這是一個該死的有趣問題——好吧,當然——或許他們沒有告訴你那幅畫的事情?”
“什麼畫?”
“坎貝爾畫的一幅畫。警方發現的時候,那幅畫仍舊未乾,因此他當天早晨肯定還是活著的,否則就不可能畫那幅畫,不是嗎?”
“哈!”弗格森長舒一口氣,好像他緊張的情緒終於得到了放鬆。他又重新撿回他的調色盤,“不,他們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這就解決了,當然。”
他後退幾步,側著頭,半眯著眼睛,開始審視畫布。
“但是你為什麼關注這個問題?”
“因為,”弗格森說,他拿起一把調色刀,開始刮擦剛剛塗上的顏色,“因為——警察曾經來問過問題。我想——聽我說,”——他的臉貼近畫布,手中繼續颳著顏色,眼睛沒有看溫西——“或許你可以告訴我應該怎麼處理。”
“處理什麼?”
“警察。首先,他們開始調查我的行蹤,從週一晚上開始。週二的行程很簡單,我乘坐九點零八分的火車去格拉斯哥,而且一整天都待在那裡。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週一整晚都在這兒,然後他們就變得——該死的好奇。”
“是嗎?”
“這就是為什麼我想知道,你明白嗎?這讓人非常不愉快,如果——如果坎貝爾週二早上還活著這一事實有什麼疑問的話。”
“是的,我完全理解。就我所知——我不是說我知道一切事情——但是就我所知,任何人只要週二早上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就是安全的。”
“非常高興聽到你這麼說。我這麼說也不完全是因為自己。儘管任何人都不願意被懷疑,但是——事實是,溫西,我完全不知道應該對那些傢伙們說什麼。”
“哦?”溫西說道,他的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我說,我喜歡那個東西,以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