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鑑一銷假回來,立馬找了個由頭,把小文子調整了掃院子的差事。
「殿下……」
小文子十分委屈,時不時瞥王鑑,瞥得王鑑一陣磨牙。
和王鑑不同,這個是真蠢,他是真這麼認為的,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想錯了。
蕭遲頭疼:「行了,罰一個月吧。」
「去,去去!」
揮手,把這兩個都攆出去了。
……
把有用的紙箋摞摞,找了個非常隱蔽裴月明不會留意的地方收好,時間就差不多了。
蕭遲本來還想回去換衣服,再和她告別的,但也來不及了,只得在嘉樂堂就匆匆換了朝服,登車出府。
今日是常朝,小朝會,不過抵達宣政殿後卻得訊,皇帝龍體微恙未愈,免朝一日。
蕭遲和段至誠對視一眼,沒說什麼離開了。
等到快午時的時候,段至誠過來了。
王鑑領人退出去,掩上值房門,親自守著。
舅甥二人一坐下,蕭遲就主動將昨日見皇帝的詳情挑重點說了說。
今日早上,他去看望皇帝,張太監說,皇帝剛服藥小寐過去了。
然後,他就回來了。
昨日父子談話,貌似挺平靜的,但那對慈父愛子已經沒有了。
蕭遲知道,皇帝大約以後也不會再如從前那般時常召他去紫宸殿共聚父子天倫了。
悄然無聲,撕破了臉面。
之所以會這般悄然平靜,其中一個重要原因,現在蕭遲已經不是皇帝舊時般一句話就能控停的了。
平靜底下藏了很多的政治因素。
不過蕭遲心緒已經平復了,沒有再這個話題過多停留,話鋒一轉:「昨日我離開後,父皇有起身理政,還召見了好些候見的臣工。」
皇帝並沒有病情持續,他好多了,但今早卻依舊稱病不朝。
段至誠道:「陛下昨日和今早召見的臣工裡,其中有刑部呂敬德,戶部陳伯安,保明閣顏瓊等五六人。」
這五六人,全部都是中立派或忠於皇帝的老臣重臣。
「另外,這兩日彈劾東宮的摺子,陛下留中不發。」
蕭遲道:「父皇這是想先把太子撈出去了。」
彈劾攻訐太多,極汙太子名聲,皇帝出手第一步,肯定是要先把潑上東宮的汙穢給洗涮乾淨。
皇帝自然不可能自己下場的,這就是他頻頻召人的原因。
段至誠點頭,他贊同,不過:「估計還有幾天。」
這情況大概會持續幾天,攻擊太子聲勢浩大,光顏閣老幾人是不夠的,而皇帝召見不會一窩蜂,否則就太露骨失了臉面。
所以這幾日,就不需要做什麼計劃調整了,如之前一樣繼續上折攻擊即可。
商議時間也比平時短,段至誠午膳後走了,難得有些空閒,蕭遲忙抓緊時間。
「殿下,都在這裡了!」
王鑑忙提了一個大包袱上來:「都是書舍裡賣的最好的,奴還讓人打聽了寫書的,挑的都是行事風流頗多紅顏知己的。」
蕭遲心裡惦著事,午覺都不睡了,把時間騰出來。包袱皮開啟一看,都是些印刷和裝訂粗糙的藍皮冊子,什麼金玉記鴛夢記之類書名。
嘖,蕭遲十分嫌棄,什麼亂七八糟的俗名。
只嫌棄歸嫌棄,他卻還是十分認真坐好,開始翻看。
什麼花園定情,窗下相會,酒後吐愛,甚至被翻紅浪的都有。
要蕭遲說,一個字,俗!
他其實很懷疑,這橋段真有的嗎?
但轉念一想,要是換了他和裴月明,花園定情,窗下相會,酒後吐愛,他又覺得完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