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徐珏出去後,才收回目光,轉頭笑問徐璐:&ldo;令兄弟可真是一表人才。&rdo;
徐璐收回心思,說:&ldo;夫人過獎了,我兄弟單一個珏,字未人,今年十六歲了,明年三月間就滿十七歲。拜在東閣大學士沈大人門下,在沈氏族學裡念書。&rdo;
張夫人就笑著說:&ldo;居然是沈大人的門生,這可了不得呢,有多少人想拜在沈大人門下,都不得其門。想必令弟學問是真的不錯的。&rdo;
果然,有個厲害的師承在仕林中是確實吃香,儘管徐珏只是沈任行的掛名弟子,但有這層關係在,徐珏的身份也被抬高了不少。
徐璐越發感激起秦氏姐妹了。若無這對姐妹的步步進逼,徐珏哪會奮發圖強。實在是因為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這才硬著頭皮請教沈任行。
沈任行有計相之稱,向來厭惡坐享其成的二世祖,推祟男兒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真蒂,徐珏風雨無阻地擺臺了一個多月的攤子,也磨練出其堅韌的心性,反而還入了沈任行的青睞。雖未正式舉行拜師禮,但沈任行主動把徐珏列為記名弟子,也算是了認同了徐珏。
徐璐說:&ldo;不過是記名弟子罷。我聽聞張太太膝下五位公子,全是讀書的好苗子,張大人更是清貴派裡的領袖,張家門弟之清貴,可是令我輩諸人望塵莫及呀。&rdo;
丈夫在仕林中的確實享有清譽,兒子們也個頂個的爭氣,張夫人著實是自豪的,聞言就謙遜道:&ldo;不敢不敢,當不起少夫人誇讚。凌大人才是人中龍鳳,剛毅果決,有勇有謀,那才真正令人欽佩的。&rdo;
與張夫人說了會子話,張夫人又主動把話題轉到徐珏身上,還問了徐珏不少事兒。
徐璐實在是喜歡張銀,對張夫人自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
張夫人問得最多的還是徐珏擺攤的事兒。
徐璐就笑著說:&ldo;剛開始我們也還被蒙在鼓裡的,後來知道後,未人已經在豐臺大街闖出了小小的名氣了。我也偷偷去瞧過他,雖說擺攤掙錢是有些自降身份,可我覺得,男子漢大太夫,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擺攤就擺攤吧,至少可以證明,我們家未人,不靠家裡,也可以自力更生了。&rdo;
張夫人點點頭,說:&ldo;是呀,自古以來窮文富武,好些人,自詡為讀書人,多迂誕浮華,不涉世務。令弟能夠屏棄清高,也是個本事。最難得的是,能夠操業清高,可謂立德矣。令弟真的很難得,將來必成大器。&rdo;
看得出來,張夫人這話裡也是很真誠的,不似客氣敷衍。
而朱氏也偶爾湊上一兩句,氣氛越發濃烈,張銀則紅著臉兒,雙眼卻是亮晶晶地,也偶爾說上一兩句。
為了不被人瞧出來,徐璐也沒有過多詢問張銀的事,反正她對張銀無比滿意。
說得差不多後,徐璐藉故如廁起身,張夫人也起身說:&ldo;時侯也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rdo;還邀請徐璐有空去他們家玩。
徐璐點頭應了,說改天一定去。與張夫人一道出了院子,就瞧到不遠處桂花樹下的徐珏。
張銀飛快地唆了眼徐珏,又趕緊低下頭來。若不是特意注意他們,徐璐也不會發現了。
張夫人就笑著對徐璐說:&ldo;令弟與我家三小子差不多的年紀,三兒也時常與我說起過令弟,很是佩服令弟的為人。以後若是得了空,可要時常往來才好,一道切磋制藝也是好的。&rdo;這徐璐也笑著說:&ldo;貴府三公子才學過人,我家未人能得了三公子的眼,也是未人的福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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