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不太餓,”他說,“你用不著那麼費事。”
珍妮弗走到案板前開始往裸麥麵包片上抹芥末。凱思拿起話筒,放到耳邊,轉向她。
“我現在給保爾打電話你不反對吧?”他問。
“為什麼反對?”她回答,“他是你弟弟!”
“可邀請他的是你呀,”凱思撥完了號,“我不願意讓保爾覺得我們是硬要他來。”
他望著牆壁站著,等著電話接通。珍妮弗咬了一口五香薰肉三明治,又放下了。她也不覺得餓。
凱思正對著電話皺眉頭。珍妮弗聽見電話那頭不斷地響,卻沒有人接。她見凱思一天到晚陰沉著臉不理她,長此下去,這日子怎麼度過去?她不由傷心地流下淚來。於是,她想起了那天和大衛去三號大街看櫥窗,大衛對她是多麼溫暖,多麼關切。
珍妮弗不願意讓凱思看見她哭,便匆匆走出廚房,上樓進臥室去了。這時傳來了凱思對著電話的說話聲。
“的是,我是他哥哥凱思·奧爾遜。我的妻子給他寫了一封信,我想問問他接到了沒有!”
這天正午前不久,保爾·奧爾遜牧師的家,來了一位叫萊利的警官。
保爾跟著警察握了手,他注意到客人左手拿的東西。正是他丟失的銀質聖餐杯。
萊利警官在保爾桌子對面的椅子裡坐下。保爾把聖餐杯拿在手上轉來轉去,看了看座子。
又把杯子放正,看到杯體沒有凹陷,也沒有劃痕,聖餐杯跟它失蹤那天一模一樣。但這時保爾卻看到了杯子裡異常的情況。杯底結了一層黑褐色的東西。
“我們已取了杯上的指紋,”萊利警察說,“但我倒想有機會跟能進禮器室的每個人都談談。因為我們需要有把握指明這杯是誰偷的。”
“我也有把握,”保爾憂慮地說,“我知道是誰拿的。”
警察在椅子上坐直了:“那你第一次報案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因為那時我還不知道,”保爾回答,“上週星期三一個年輕女人到了這間住宅告訴了我聖餐杯的經歷,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是拿不出證據。”
萊利警官筆直地望著保爾的眼睛:“你能說得細緻一點麼,牧師?”
保爾猶豫著:“好吧,但我不願說出任何人的名字。”
警官隔著桌子望著他,沒有說話。
“那麼,簡單地說,”保爾說。“這個年輕婦女是個大學生,父母都是我們的會眾。她告訴我們的聖餐杯上周星期六晚上被人在一個宗教儀式上使用過了。”
萊利警官眼也沒眨:“她怎麼會知道的?”
“因為她當時在場!那是一場血祭,拿動物作犧牲的典禮。但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說她過去的男朋友,告訴她那聖餐杯是個‘真傢伙’。就是說經過教堂儀式聖化過的。這周她的父母告訴她我們的聖餐杯失蹤了。她一對情況,就來找我。但是她回憶不出獻牲祭的確切地點,不知道是在鄉下什麼地方。因此我對找回聖餐杯頗覺無能為力。”
“你右以把她告訴你的話跟我們講講嗎?”警官說,“如果你提出控告,這類事件便可以制止。”
保爾望著警官:“你能不能把發現聖餐杯的地點告訴我?”
“當然可以,”萊利警察點點頭。
於是保爾和警察剛跨上警車,便聽見辦公室的電話鈴響了。但他沒去接電話,便和萊利警官往發現聖餐杯的地方馳去。
到了格拉斯吞貝里市外約六英里的地方,警官在路邊草地上停下了巡邏車。保爾下車跟隨警官來到一片被遺棄的草場上。去年的秋麒麟草的枯莖還一蓬蓬地伸在新長出的嫩草頭上。一堵老石牆前踏倒了一片亂草,草地上用石灰畫出了一個直徑約二十英尺的六角形。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