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從墉州尋來了一個難得的能工巧匠,有祖上秘傳的手法,把珍珠裡面掏空,灌入一種摻有夜光粉的溶液,再用細如牛毛的針在珍珠外面遍扎細孔,使溶液外滲到珍珠表面,這樣平常的珍珠看起來也變得星星點點,熒光閃爍。
“蘇才人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皇后一臉關切的問道。“剛才聽劉才人說似乎在路上身體就不大好。”
“姐姐身子有些不適,剛才還險些暈了過去呢。”綺煙插嘴道。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婢妾沒有事的,只是遊玩了片刻,略微有些勞累了而已。已經不礙事了。”蘇謐打起精神,笑著回答。
“那就好,如有什麼差池我們可擔待不起,今晚的筵席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若是覺得勞累了,可以先進後殿歇息片刻再說,龍裔要緊啊。”
“娘娘教訓的是,有勞娘娘費心了。”蘇謐恭順地回答。
“皇上到!”正說著話,門口的太監一聲長宣,齊瀧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正是豫親王齊皓,這是蘇謐第二次見到他。
皇后看見齊皓進來,吃了一驚,後宮諸妃雲集的家宴,便是親王也是終究還是是男子,按理應該避諱才是。
“朕剛從乾清宮那邊過來,剛好與豫親王議完事,就一起過來了。”齊瀧道:“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必講那麼多俗禮忌諱了。”
聽了齊瀧的話,皇后這才回轉過來,連忙命小太監佈置桌椅,又是一陣忙亂,這才在倪貴妃下首添了一張桌子。正好在蘇謐和綺煙這一席的對面。
皇后和倪貴妃起身服侍齊瀧坐下,齊瀧看見倪貴妃,眼中閃過讚歎的光芒,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讚道:“曄琳今天的打扮倒是別緻。”
“謝皇上誇獎,”倪貴妃喜形於色地道,諸妃精心打扮,還不就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眼神,一句讚美嗎?她剛想再說什麼,皇后在一旁說道:“臣妾剛剛去母后那裡請安,母后說她靜心禮佛,不參加這種熱鬧了,所以今天就不過來了。只是母后的身體……”
齊瀧立刻鬆手轉頭問道:“母后沒有什麼事吧?”
“也沒有什麼大的不好,我看他老人家的身體還行,只是最近天氣太冷,有些氣悶而已,臣妾就勸她過來這邊散散心。”皇后賢淑地笑道。
“嗯,如果有什麼不舒坦,還是早早地宣召太醫的好。”齊瀧道。
齊瀧和皇后聊了起來,倪貴妃被摞在一邊完全插不上嘴,太后是皇后的親姑姑,是大將軍王奢的姐姐,對待她倪曄琳雖然從來沒有什麼排斥,可是也不會專門喜歡她。倪曄琳又是一陣氣悶。
豫親王齊皓坐定之後,神色不變地朝下面掃了一眼,目光經過蘇謐這一桌,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了。
綺煙看著齊皓,立刻認出他就是那天在碧波池畔的人,忍不住湊到蘇謐的耳朵邊小聲說起來,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向齊皓看去,正對上齊皓一眼瞥過來,兩人的目光一觸,綺煙霎那之間打了個寒顫,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從裡到外看了個通透。
“奇怪,他好像聽到我的話了似的,明明隔得這麼遠……”綺煙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敢再說了。
他當然能夠聽見了,蘇謐微微笑了,她想起那天第一次遇見齊皓的時候,齊皓在滴水成冰的時節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輕衫,那時她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內外兼修的武功高手。
只是不知道在今天的筵席上,他的出現會增加什麼樣的變數!剛才陳冽給她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了,再聯想到在天香園裡遇到的戲班子那一幕,蘇謐已經很清楚,今天的戲班子來頭不簡單,目的當然也不是獻藝這麼單純了。
應該怎麼作才好呢?
揭發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且到時候問起來,蘇才人是怎麼知道戲班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