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拆,扔汽油瓶什麼,但這種事壓根不需要他這個老闆親自出面,地方政斧和手下的專案經理就能把事給辦了。
現在如果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李睿還是感覺到非常棘手。這種事情說到底就是各種具體利益的衝突,拆遷的村民要求增加補償,沙霸要求繼續維持他們的壟斷地位,運輸的農民也不願意把價格降下來,施工隊既不想耽誤工期又不想接受高價原材料和高昂的運費,政斧則希望產業園區能順利的建設起來。各種利益相互交織卻又相互衝突,而謝老六老婆的死就是一個爆發的臨界點。對於村民來說,不鬧意味著得不到一點利益,鬧一鬧或許就能撈點好處,既然這樣當然願意跟著大家一起鬧,所有人都是這種心理,事態必定擴大。但是真正要維護自己不正當利益或者擴充套件不正當利益的人就是那些沙霸或者苟富貴等人,只有把他們打掉才能真正把事態平息,畢竟村民們大都是盲從的,且一盤散沙很容易被瓦解。
而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如何把堵在國道上的村民清退,是鎮壓、懷柔、還是軟硬兼施,這點李睿感覺到自己還真的無法把握。
正當他陷入沉思的時間,手機鈴聲再次急促地響起來,他剛剛把電話接通,便傳來於順根大聲而又急促的聲音:“李睿,你在哪裡?”
李睿頓時緊張起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連忙道:“於書記,我就在局裡。”
“好,你現在馬上下樓,在你們局大門口等我,我已經從縣委出來了。”於順根匆匆的說了一句,未能李睿回話就“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怎麼?”還沒有走的老謝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問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能有什麼,於書記馬上要來接我。”李睿雙手一攤,說話的同時,匆匆收拾了一下東西,把手機的備用電池和充電器都帶上。從縣委到國道,要經過煤管局的門口,車程不過五分鐘,李睿也沒敢耽擱,東西收拾好,又跟老謝關照了兩句,便匆匆下樓。剛剛走到大門口,於順根的那輛黑色桑塔納就“哧溜”一聲到了跟前,“快上車。”他從副駕駛的視窗探出頭來催促道。
李睿連忙爬上了後座,雖然看不清於順根的臉,卻感覺到車裡的氣氛異常的壓抑,他沒有主動開口問。
稍稍沉默了一會兒,於順根嘆了一口氣,道:“青山泉鎮出事了,產業園區的施工方和村民發生了鬥毆,現在村民已經上了206國道。”
“於書記,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陳世偉給你打電話了?”於順根詫異的回過頭來問道。他也是剛剛得到訊息,從縣委出來的同時給李睿打了電話。
“沒有,是這樣的……”李睿當即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當然江連生喝醉酒一事省略了,只是說正好趁他來組織部接受談話的機會,向他了解一下青山泉鎮以及產業園區建設中發生的各種情況,由於聊的比較晚,就留江連生住下了,早上得知事態發生後,派自己的司機送江連生回青山泉鎮,他也是剛剛接到司機打來電話,才知道事情的大致情況。
“於書記,我的司機發現村民中有人在暗中煽風點火,有幾次陳書記和江鎮長他們都差點要說服村民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們就故意搗亂,鼓動村民鬧事,連陳書記他們都險些被打。”李睿繼續說道,同時不忘替陳世偉和江連生開脫兩句。
“哦?還有這種情況?”於順根立刻引起了重視,但回過頭來看向李睿的目光中還帶有一絲懷疑。
李睿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的司機是一名在部隊服役多年的特種兵,我相信他的判斷。”
“原來是這樣。”於順根這才點點頭,目光下意識的朝正在開車的司機瞟了一眼。
李睿的心裡頓時咯噔,暗道:他該不會看中丁峻峰,問我要吧?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