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按,檢視嚴伯的身體狀態。
一個三十多歲、鬍子拉碴的男人,從後面跑過來,又跪在李良善身前,哭求道:“醫生,求求你,再等兩天,就兩天……”
李良善厭惡瞥了他一眼,板著臉說道:“小潘,拔掉病人的氧氣管,把抬他出去,他們要敢鬧事,就報警抓起來!”
“不,不要!”異常憔悴的嚴學斌紅著眼,拼命拉扯阻攔,可營養不良的瘦弱身體,哪能擋住這四五個年輕小夥?
推搡幾下後,嚴學斌被按在牆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向父親,那悽慘、絕望的哭求聲,催人淚下。
而病房內外的眾多圍觀者,大多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
至於那少數憐憫,氣憤的人,也只是浪費點口水,譴責下醫院的不近人情。
但誰也沒有上來阻止,非親非故,他們即便有心,可又怎麼會資助這個等死的老人?
在金錢至上的現今,人情冷暖,莫過於此!
“氣血兩空,身體反應微弱近無,除非我能再近一步,否則只能請老頭子,或師姐過來才行!”
李巖收回手,抹去額上的汗珠,目光有些無奈。
嚴伯的身體狀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他雖也精通醫術,但對這種重症,也是力有不逮,治癒的希望很小。
可是一想到,如果要讓老頭子知道他私自回國,他就頭疼不已。
在某些方面,老頭子古板到令人髮指,不管是什麼理由,絕對不可因私廢公,到時別說請不過來,他一定會被召回去受罰。
“讓開!”為得到副主任的賞識,表現的很是積極的小潘,蠻橫的伸手就要去推快刀。
快刀目光霎時陰冷下來,剛想動手,可又強行忍住,轉頭說道:“老闆……”
“別太重!”
李巖頭也不抬的不耐一句,考慮著到底該怎麼解決。
而得到應允的快刀,冷笑著扣住小潘的胳膊,雙手用力一折。
“咔嚓!”
刺耳的骨折聲響起,小潘的胳膊90°彎折,骨刺穿透皮肉,血液噴射而出。
淒厲的痛嚎聲,震驚了所有人,五大三粗的小潘,在這個狠辣的矮個子手中,竟然如同玩具般無害?
“太弱了!”快刀心中鄙夷,剛要繼續,可在李巖回頭淡淡一瞥中,呼吸不由一頓。
連忙鬆開小潘,不敢再出重手,三拳兩腳踢倒其他幾個助手後,又大步走向嚇傻的李良善。
“你們敢打人?我要報警抓你們這些流氓!”李良善哆哆嗦嗦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
“蓬!”
快刀一腳踹到李良善的肚子上,盛氣凌人道:“no,no,你們,不敢,抓我!”
“外國人?”
怪異的強調,引起病房內外的人驚呼,而痛的臉色漲紅的李良善,別說怒,甚至都不敢大聲喊痛。
他可以隨便呵斥普通的患者,甚至毫不留情的趕走沒錢看病的,但他絕對不敢跟有權有勢的惡語相向。
更別說外國人,一旦鬧起來,飯碗丟掉不說,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
就在李良善想著如何道歉,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時,李巖轉身走來,衝著震愕的嚴學斌點點頭。
而後“啪”的一下,一個大耳刮子抽到快刀臉上,說道:“沒有人教過你,不能欺負救死扶傷的醫生嗎?沒教養的東西,道歉!”
快刀一個踉蹌差點栽倒,不敢去擦嘴裡流出的鮮血,站直衝著半蹲在地李良善,口齒不清道:“對不起!”
“啊?”眾人茫然了。
聽口音,這個穿著地攤貨的毛頭小子,應該是華夏人,可怎麼敢對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