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了實話,你打算如何?”這也是皇上最大的擔憂。
“我只想知道實情。”他很清楚,得知實情是他唯一能奢望的。
“只要你答應一件事,我就可以告訴你。你必須承諾,這件事永遠不公開,也不可以跟她說,聽完之後,馬上離開韶國,永遠不準再來!”皇上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也很堅決。
龍靜羽眼神微起波瀾,沉寂片刻後,答應:“好!”
皇上沉寂了片刻,講述起來那段被塵封的記憶:
皇后原名柳眉,作為秀女被選入宮時適才十六,在宮中半年也未曾目睹龍帝聖顏。那時他還是太子,受邀代表韶國前往龍朝,閒來無事在御花園中游賞,無意間遇見了柳眉。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一群秀女在園中玩雪嬉戲,只有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亭子裡,望著玩鬧的秀女們微笑。不可否認她長得很美,但美人他見過很多,真正吸引甚至讓他挪不開目光的,是她那抹清淡而溫柔的笑。
在龍朝短暫的幾天,他對她上了心,得知了她的習慣,每到那個時間,他就前往御花園去看她。最初也只是暗中觀望,他很清楚她的身份,可終究有次被她發現。
這便是他們的初識。
時隔兩年,他再次來到龍朝,她卻已是龍帝寵愛的柳妃,並已為龍帝誕下三皇子。他的目光時常在她身上停留,可她的眼睛裡只有那個男人,溫柔中已然帶了被寵愛的嬌媚。再奪目的美也不屬於他。
他對龍帝產生了嫉妒,龍朝之行結束後他立刻返回了韶國。
此後他登基,再未前往龍朝,但對她的訊息總忍不住探聽一二。當得知她再度懷孕的時候,他發覺想擁有她的心越發強烈,特別是得知她在宮中處境堪危,他便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帶到韶國。
他假託龍體抱恙,將朝事委託,帶著人秘密前往龍朝。
行動那晚正好是除夕,或許是天意,發現了有人預謀加害她。他趁著夜色潛入水雲宮,火苗已經竄起,他將她弄醒,將事情告之,要帶她離開,她卻決議不肯。眼看火勢漸起,他開始煩躁,強行要將她帶走,掙扎中她突然被摔倒,頭重重的磕在床沿上。外間響起宮人的聲音,匆忙間他抱上她就走,而屬下已將準備好的屍體擺在床上。
他帶著她在京城中潛藏了一夜,次日便得知宮中確定了她的死亡,於是很順利的將她帶回韶國。
途中她時睡時醒,意識很混沌,但所幸沒有危險,包括她腹中的胎兒。
他將她安頓在皇宮中最偏僻的地方,服侍的人嚴格稽核,守衛嚴密。三天後她完全清醒,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是誰?”
他記得大夫說過,她被傷了頭部,淤血積壓,很可能有後遺症,或許會短暫失憶。儘管可能是短暫的,但他還是說:“我是韶國的皇上。”
“我是誰?”當她發現高隆的腹部時反應驚恐。
他忙說:“你叫翠微,是宮中的宮女,是我愛的人。你懷的、是我的孩子。你放心,我馬上就會為你正名,不會委屈你。”
“我、我叫翠微?”她凝眉深思,卻是絲毫都想不起:“我為什麼想不起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頭好痛,我是怎麼了?”
“別怕,你只是失腳摔倒,磕到了頭,可能因此失去了記憶。過些時候會想起來的。”他如此的安慰,心裡卻希望她永遠想不起來。
經過他暗中操作,她便以新的身份出現在韶國的後宮,並正式成為他的后妃。沒多久就發生了宮變,皇后遇害身亡,事情平息之後,他立她為後。
這番講述與龍靜羽的猜測出入不大。
他無聲諷笑:“我是該感謝你救了她的命,還是怨恨你將她帶走,讓我們母子雖是同在世間卻儼然陰陽相隔。”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