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瞬間蹙得死死的。
傅琬瑩冷笑一聲,鳳目掃過賞心的臉頰,正待說話,一直惜字如金的楚離開口了,他的語氣並不僵硬,甚至還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母后,天下無美確實是離名下的產業。與賞心無關,她不過是代為看管罷了。”
賞心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賞心,別說話。”楚蕭按住她,如畫的美豔帶著傷痛,她竟瞞他到如斯地步,如果她是楚離的人,那麼她和他在一起是為了什麼?難道,從第一次綠竹林中的相見就已經是布好的局嗎?
傅琬瑩卻沒想到楚離會承認得這麼幹脆,然而,不論原因是什麼,她還是很滿意這樣的答案,於是徹底把矛頭對向楚離,鳳目中情緒難辨:“離兒,這話也敢對你父皇說嗎?你母妃去世得早,本宮一直待你如同己出,凡事能包涵必然包涵,小錯效果能隱瞞就隱瞞。可是,這一次,離兒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明知故犯,違背祖制。本宮也保不了你了。你自己去向你父皇說清楚吧!”
聽見她提起母親,楚離斂下的紫瞳中寒光一閃,臉上的笑容卻是很謙和有禮,微微欠身道:“多謝母后抬愛。離這些年從未有一刻忘記母后的恩典,時時記掛心上,只求有朝一日,能夠報答母后。”
演戲,誰不會演?假惺惺地睜眼說瞎話,誰不會說?何況都已經演了這麼多年了。在外人眼裡,著虛假戲份卻儼然一副母慈子孝的景象。
傅琬瑩面露不忍。搖了搖頭:“離兒,你去吧,如實將此事稟報你父皇,倘若他重重罰了你,母后必會替你求情。”
楚離欠身行禮:“多謝母后。”直起身子又看向賞心,笑道:“母后若當真疼愛離,就不要與賞心為難吧。離先行告退。”
對楚蕭點了點頭,楚離轉身出了鳳藻宮,去了紫宸殿。
傅琬瑩目送他的白玉錦袍消失,面色冰冷,鳳目亦怒亦笑,賺頭瞥見楚蕭握著賞心的手蹲在地上,不由地怒氣上湧:“來人哪,把這個女人給我打出宮去!”
“母后!”楚蕭向來溫和的面上震驚且痛。
“蕭兒!”傅琬瑩鳳目一睜,“如果你以後再敢見這個賤人,本宮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你應該知道母后說得出做得到!來人!拖出去!”
楚蕭眼中滿是傷痛,兩個太監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架住賞心,他卻不敢再阻攔,活著不想見,總好過死而分離。
賞心忍淚不吭一聲,不論她想怎麼衝破權勢身份的阻礙,在現實的面前卻顯得這麼渺小而可笑,除了妥協,根本無能為力。
跨出門檻的時候,賞心回頭看了看,楚蕭也正好看著她,她忍了許久的淚,就這麼突兀地滑落下來。她揚起唇角衝他微微一笑,如同在綠竹林裡他們第一次相見,她眉心的一點硃砂深深烙印在男人的胸口上,此生難以磨滅。
怨只怨,身在帝王家。
喧囂散去,鳳藻宮只餘傅琬瑩、楚蕭母子二人。
傅琬瑩起身,走到楚蕭身前,伸手摸了摸他僵硬的頭,虎毒尚且不食子,強勢的女人終究有著母性的一面,傅琬瑩嘆了口氣:“蕭兒,你不明白,母后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倘若你失了江山,失了皇位,便是都沒有了。母后不能讓你涉險,所以一切阻礙你繼位的東西,全部都留不得!一個女人罷了,想以想,你父皇有多少女人,以後這整個江山都是你的,你想要誰就是誰,到那時,母后再不會管著你了。”
楚蕭不應,不動。
傅琬瑩也蹲了下來,慈愛地攬住他的肩膀,鳳目帶著溫柔的笑:“蕭兒,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真情,男女之間更不會有,他們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可是母后對你的愛,無人可比。不要恨母后。”
楚蕭垂下眼瞼,如畫的眉眼間迷茫猶疑。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