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地把她給賣了?不過上次醉酒想必很是丟人,讓賞心留下心理陰影了,可惜她酒量太差,喝醉了神志不清,什麼都不記得了。
祁宣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握著酒杯沉默不語。
“祁兄,什麼生意上的事情讓你這麼為難?”喬葉見他眉頭微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地問道。
祁宣心理鬱郁的,見了喬葉就鬱郁,自己經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對手——他的成衣店、燃料坊剪裁的款式、染制的布料顏色比不上她的好看,他的珠寶行設計也怎麼都比不上她的精美新穎,客人都在讚美“珠光寶氣”,卻沒人提起他的“珠玉坊”。還有這“天下無美”也很可惡,雖然不是什麼風花雪月的地方,可人氣在楚都卻旺得不得了,品味層次也比倚紅樓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與它一比,倚紅樓就顯得低俗不堪了。
仰頭,一口酒灌下肚。
果然,他恨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不,是臭丫頭!
如果他不能在楚都穩穩當當地呆下去,不能收集到最新的情報,那麼大哥的計劃該怎麼實施?他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夠回去呢?
“祁兄,酒有那麼好喝嗎?”喬葉撐著腦袋問道,她很茫然不解。
賞心送了點心和熱茶進來,又退了出去,因為此時喬葉是男子的身份,她不便多多插嘴,生意上的事情有喬葉在,她還是很放心的。
“喬兄弟,你說,我該做什麼生意才能夠揚名楚都呢?就像你,無美公子一樣。”祁宣睨著她,問道。
“出名?”喬葉認真地想了想,“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出名,祁兄若是想,倒也不難。只是不知道祁兄想以什麼方式出名了。”
祁宣微微愣了愣,他沒有想到她會回答他這個問題,只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蹙眉:“有哪些方式?”
“自古以來,那些載入史冊的人,不外乎是以兩種方式,要不名垂青史,要麼遺臭萬年啊!”喬葉笑道。
祁宣也笑了,原來她是在開玩笑,他喝了口酒,搖了搖頭:“名垂青史不容易,遺臭萬年很容易。”如果他在楚都作為探子的事情最後失敗了,那麼他便只能成為國家的罪人,遺臭萬年。
“遺臭萬年也不容易,”喬葉道,“普通百姓就算是殺人放火、拋棄妻子也不過是街坊之間一時的笑話談資,不可能載入史冊的。”
祁宣想了想,一邊斟酒一邊抬頭看著喬葉問道:“非也非也,相國府的四小姐不就是個特例嗎?她的名聲在楚都太大了,可謂是婦孺皆知,怕是連楚皇都有所耳聞吧?難道算不得出名?”
喬葉微微一笑,低頭喝茶:“就算名聲再大,也不是她自願的。楚國的史官也不會無聊到去記錄她的醜事。再過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許就沒有人記得她了。”
祁宣輕笑,算是附和。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完全事不關己。他不得不繼續猜測她到底是相國府的什麼人。
“不如咱們開連鎖店吧?”喬葉沉默半晌,突然抬頭對祁宣道。
“連鎖店?”祁宣詫異,不解。
“就是所有的店都打上相同的招牌,賣相同的東西,不論是‘珠光寶氣’還是‘天下無美’,都可以在各地發展很多的分店。我們可以根據每個城鎮顧客的不同需求來重點發展各個城鎮的特色商品,以祁兄你的人脈和生意頭腦,肯定能夠在楚國揚名立萬,賺很多很多銀子的!”喬葉滔滔不絕。
祁宣發現,向來急躁的自己,居然能夠聽她羅嗦了這麼一堆的話,好像只要是關於生意上的事情,她總是能夠眉飛色舞、精力充沛,連帶聽著的心都隨著她雀躍起來。自信滿滿,不知天高地厚。
“你很喜歡銀子?”祁宣笑問道,“賺了這麼多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