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險,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對了,父皇怎麼樣?”
阿嫵扶無惜半撐了身倚在軟枕上:“不太好,我曾隨王妃入宮請過幾次安,但都沒見到皇上的面,聽宮裡的傳言,父皇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時常昏厥,說句不中聽的話,恐怕大限將至!”
“已經這麼嚴重了嗎?”無惜低頭喃語,悲傷之情不言而喻,父皇,從小被他崇拜尊敬地父皇,終於也抵不過歲月無情的流逝而走到生命的盡頭了嗎?
但是當最初的悲傷過後,他更憂心的是,父皇歸天后,皇位會傳給誰?傳給四哥,那他這一次鬼門關算是白轉回來了,傳給自己,他能穩得住局勢和四哥的野心嗎?
無惜稍稍一想後道:“你去將安先生請來,我有話要與他說。。
阿嫵猶豫道:“殿下才剛醒,身子虛弱,實不宜太過操勞,不若等明天再說?”
“眼下每一刻地時間都要緊地很,哪裡有這麼多時間休息,快去將安先生請來,我要好好了解這兩三個月裡的事情。”看無惜催促,阿嫵只得依言請了安晴明來,留他們二人在屋內密談。
隨著無惜地甦醒。一邊倒地局勢似乎有所鬆動,京裡出現一種新的傳言,說皇上原先有意傳位給六皇子,被四皇子知道了,所以就派人暗殺六皇子。想要自己坐穩大寶,眼下六皇子醒了,四皇子怕是難以如願了。
這樣的傳言從何而來,無從考究,流傳也只是在市井之徒的茶餘飯後,並沒有人敢公開的說,傳位給誰,只能看被病魔纏身地那位至尊。
建德帝在清醒之餘。聽到無惜平安的事很是欣慰,還特意將其召入宮中相見,無惜看到原本如山一樣偉岸的父皇此刻像風中殘燭一樣蒼老無力,幸虧眼睛還不混濁,依舊能看到曾經的精明。
“無惜,這二十多年來,你有沒有怪過父皇對你不聞不問?”建德帝的聲音像一盞隨時會熄滅的油燈,輕的可怕,無惜長這麼大哪曾見父皇這麼虛弱過,當即就垂了淚:“兒臣與父皇是君臣。但更是父子,哪有兒子怪父親的道理,更何況當年母親被人陷害說謀害太后,母妃與兒臣能活到今日已經虧得父皇私心儲存。兒臣現在最大地心願就是父皇能快些好起來。”
“好?朕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怕是好不了嘍,眼下所有人都盯著朕,看朕會傳位給哪個,老二老三已經沒機會了,是老四,還是小十二,又或者是老六你!”後面這句話說的猶為輕淺。稍不注意就會漏了過去,但聽在無惜耳中卻如雷炸響,連忙跪伏在塌前:“兒臣不敢有非份之想,請父皇明鑑!”
建德帝艱難地扯了扯嘴唇,咧開一絲乾裂的笑容:“是不敢想還是不敢說,這七年來。你的成長朕都看在眼裡。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幾個兄弟的氣性。朕有哪個不清楚的,老二沒腦子,老三氣量太窄,老五早夭,老七魯莽,老八是個帶兵的人才,但要說到其他卻是欠缺了點,十二還小,什麼都不懂,至於你,前面空白了二十年,想追上來,難啊,說來說去,只有老四最堪當大事,可惜……”
可惜什麼,建德帝咽在了嘴裡沒說出來,莫非是因為皇后家族以及二十幾年前她對太后所做的事?
無惜的思緒被建德帝拍在肩上地手所打斷,下意識的看去,竟吃驚的發現在這位坐擁天下五十餘年的皇帝眼中含著一絲莫明其妙地流光,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朕……虧欠你們母子許多啊!”與前面差不多的話,在這一刻說起時帶著無盡的內疚:“朕從來就不相信止水會害太后,可是當時的情況由不得朕說不!”“父皇,不要再說這些了,您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病,讓兒臣能夠繼續侍奉您!”無惜聲音是難以自持的哽咽,父子親情在這一刻全然崩發出來:“只要父皇能夠龍體安康,兒臣情願學當年安先生那樣掛冠而去,雲遊四海!”話裡的真心誠意任是聾子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