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焦向笛在江南犯了大事,焦次輔去江南是為焦向笛收拾爛攤子,可也是皇上對焦家的不滿。
雖說現在江南的情況有好轉,可就憑焦向笛之前在江南犯的事,沒有三五年,焦家不可能重回權利中心。
“並非突然。你難道沒有看出來,皇上一直在給官場換新的血脈嗎?”只是以前換得都是無關緊要的位置,再加焦次輔不在京城,所以……容易讓人忽視。
可他們不正視,並不表示不存在,封家終歸是犯了皇上的忌諱……
1222交權,家族的責任
封家人行事一向謹慎,平時對外表現出來的都是忠君愛國,就算權勢極大也從不曾顯擺,更不在明面上結黨私營,與皇上爭權。
封家人不忠於某個人,他們只忠於帝王。原來的老皇帝現在的太上皇,還有前面幾任皇帝,都十分喜歡封家這一點。
在他們看來,封家忠於帝王就是忠於他們,是可以信任的臣子,他們不需要擔心封家結黨私營,與皇子走得近。
而事實上,封家也一直是這麼做的。太上皇在位時,封家忠於太上皇,秦寂言繼位後,封家忠於秦寂言。雖說太上皇對封家此舉十分不滿,可太上皇此時自身難保,他能拿封家怎樣?
秦寂言剛繼位時,得到封家的大力支援,要沒有封首輔在朝堂上協助,秦寂言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收攏皇權,樹立帝皇威嚴。
當然,秦寂言也沒有薄待封家。雖說沒有封賞封家,可卻重用了封似錦,所有人都知道封似錦是天子近臣,深得秦寂言看重,前途不可限量。
君臣相誼,這本是一段佳話,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景炎出現了。
在城門口,封似錦對待景炎的態度,讓秦寂言十分滿意,可後面發生的事,卻讓秦寂言十分不滿。
他要的臣子,不僅僅是忠於帝王還得要忠於他,明顯封家做不到。
封家人重情重義是好事,作為旁觀者,他欣賞封家的正直,可作為帝王,作為景炎的對頭,秦寂言卻無法欣賞封家的作為。
封家自認自己沒有摻和秦寂言與景炎的事,可在秦寂言看來,封家收容受傷的景炎,為景炎隱瞞蹤跡,就是與景炎勾結,雖說沒有站到景炎那一邊,可封家的所作所為已踩到了他的底線。
不過,現在秦寂言不能拿封家怎麼樣,不然把封家推到景炎那邊,那就得不償失了。可不能處理封家,他也不會再像之前一樣扶持封家。把焦次輔調進京,就是給封家一個警告,同時也是為了分封首輔的權。
在收容景炎的時候,封老爺子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如此也好。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封家在頂尖的位置上站太久了,是時候下來了。”封老爺子將白子落下,堵住了黑子所有的路。
皇上的勢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行事也比他想像的強勢,封家收留景炎的事做得十分隱秘,可皇上卻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並且不顧封家的反應,將焦家提起來。
“這盤棋,留給你。”封老爺子起身,指了指桌上的棋盤,讓封首輔好好看著。
封首輔似有所思,待老爺子走後便上前一步,站在燈下仔細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兩子。
黑子佔據優勢,一路勢如破竹,可最後卻被白子困死,再多的優勢也沒半點用途。
封首輔若有所思,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收了起來,然後坐在封老爺子的位置上,按記憶覆盤,不過復至一半,封首輔改了黑子落子的地方,最後……
和局了!
封首輔搖頭輕笑,“父親還是這樣,明明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偏要我自己去想。”封首輔不是一個權利**過重的人,想明白了,心也就放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