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人知道,景炎當然也知,可他卻沒有一絲懼意,“就算我殺不出去,你們也要為我陪葬。”
犧牲兩三萬人只為殺他,這種事景炎相信秦寂言做得出來。可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景炎也相信不管是面前的人,還是秦寂言都會願意接受另一個選擇。
畢竟,沒有人不怕死,而這些人訓練出來,也是耗費了極大的財力與物力的,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他,為什麼要白白犧牲。
“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我知道你們不怕死,可你們就算是死也該死在戰場,這才死得其所。”言語的力量是可怕的,言語可以蠱惑人心。一言可定邦,一言可興國,一言也可以贏得一場戰役。
“你在挑撥?”領軍的人嘲諷的笑道:“我勸你別白費口舌,我們的責任是保衛帝都,保護皇上。我們的職責是聽從皇上的命令,不問對錯,不畏生死。”
京郊大營的兵馬,雖會上戰場,可機會並不高,他們更多的是保衛皇城,因為他們是皇城外的最後一道防線。
“這麼說,今日一戰不可避免了?”景炎握劍的手動了動,似在活動筋骨,為戰鬥做準備。
領軍的將領掃了一眼,視線落在倪月身上,“你不怕死,你手上的人呢?你可知她落在我們手上,會有什麼下場?”
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落到他們這群男人手上,那可真正是生不如死。
“寧死……”
後面兩個字景炎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倪月打斷,“哥哥,我被他們下了百里香,我們跑不掉。”就算是跑掉了,也能輕易被秦寂言的人找到。
聲音不大,僅夠景炎和倪月兩個人聽到。
景炎臉色不變,可身上的肌肉卻不受控制的繃緊,低頭,輕聲道:“我知道了,別擔心。”
倪月垂眸,不再言語。
她知道景炎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帶她出去,如果最後無法將她帶出去,景炎寧可選擇死在這裡,也不會讓她落到軍營,任人欺辱,可是……她不想死,至少現在不想。
領軍的人不知倪月和景炎說了什麼,從景炎臉上也看不出什麼,只能大膽的猜測景炎與倪月必有所顧忌,再次勸降,“景炎公子,放下刀,把人交給我們,至少能保一條命。”
這是一種試探,之前領軍的人只要景炎束手就擒,現在卻要他把倪月交出去。如果景炎答應了,那就表示景炎有什麼被人拿住了。
可惜,他有心機,景炎也不是吃素的。景炎將倪月背在身後,說道:“我說過不可能。我們……寧死不降。要戰便戰,哪來那麼多廢話。”他知道他該退讓,可他更清楚,他這個時候要退一步,接下來就必須退十步,容不得他願不願意。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上,不計生……”
“聖旨到!”
一道尖細的聲音,打斷了領軍的人,“聖旨到,皇上有旨……”
傳旨的太監騎著馬,一路狂奔,他所到之處,將士們皆紛紛後退一步,把路讓出來,待馬過去後,又圍起,以免景炎藉機跑了。
一路前行,傳旨的太監穿過大軍的防守,來到景炎的面前,手捧聖旨,坐在馬上,“皇上有旨……”
“末將接旨。”領軍的人率領一眾將士行了個軍禮,便站在那裡等太監宣旨。
“皇上有旨,宣景炎公子進宮。”太監沒有開啟聖旨,而是居高臨下的打量景炎以及他手中的倪月。
“皇上……來得真是時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傳旨的太監如同沒有聽到,拉著馬,側過身,“景炎公子,請……”
“牽匹馬來。”景炎沒有拒絕,他現在拒絕不了。
領軍的人沒有應,看向傳旨的太監。景炎有了馬,極有可能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