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了華水派,打算去別處遊玩,師妹卻不肯走,她說要留下來幫情人忙。
臨走前,她硬拉著我和幾個魔教人結拜。原來三年前她已和魔教七尊混在一起,還自詡七夫人。
我拗不過她,便也依了,算算年紀,我排行第三,便被叫了阮三。
那位七尊裡唯一的女性四姑娘,看向我的目光始終是水盈盈的,脈脈含情。
臨別之日,師妹望著我生氣,罵我不知道疼惜四姑娘,又怪我不肯幫她。
我笑,沒有解釋。
山師妹是師傅的關門弟子,武藝自然不在話下,無論魔教還是華水派,都無人能傷她分毫。更何況她是未來的七尊夫人,有這麼多人幫她撐腰,她還擔心什麼呢?
至於四姑娘,我不是不知她心思。
只是我這一生,早已無心愛情。
那時我並不知道,這一走,竟是永別。
再次見到師妹,是在妓院裡,她被人分成五塊丟在枯井裡,面目全非。
四姑娘筋脈俱斷,奄奄一息。
這一切的緣起,只因宋七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地位尊崇,心狠手辣,是魔教聖女。
得不到愛人的聖女,下令手下殺了師妹洩憤,又因為害怕兩人來世還在一起,按照秘術剜走她的心,浸泡在藥池裡。
然後,聖女端了這藥,灌給宋七吃。
一夕之間,宋七武功全失,容貌盡毀,獨留下一身絕世畫技。
做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信誓旦旦與我們結拜,魔教七尊中的另外五尊。
原來人和螞蟻還是有區別的。
人會變。
人會背信棄義。
我得到飛鴿傳書,怒極趕來,殺掉魔教聖女,又將所有經手之人統統杖斃。
魔教七尊,五尊死於我手裡,一個不留,死無全屍。
然而往昔的時光卻再也回不來了。
宋七心灰意冷,隱姓埋名做了一個打更人,日日去大樹下祭奠亡妻。
四姑娘本欲常伴青燈,在侍女的規勸下,易容改行,做起了小本生意。
那是我第一次發覺,世上有些事,即便是天下無敵也不能辦到的。
我獨自回了西陵派,接受師傅的責罰。
然後,將這段往事永遠塵封在回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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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幾年過去,我的武功登峰造極,天下再沒人能奈我何。
師傅又喜又憂,喜的是我的修為已超越宗師境界,天下無敵;憂的是我不願與人接觸,個性日漸詭異。
於是他花大力氣從異域帶了一對鸚鵡給我,說這鳥通靈,能陪我說話解悶。
這兩隻鳥倒也有些聰明,偶爾能逗樂一陣。
我給其中一隻取了名字,用的是我第一次殺人的名字。
還有一隻留著,沒有起名。
一晃眼,與山神約定的時間到了。
這一年間,我開始頻繁下山走動,因為我渴望見到那個人,那個傳說中可以拔出劍的人。
清水鎮的一場意外,讓我遇上了她。
顧氏有女,千金名喬。
見到她第一眼,我便認出了她。
這位顧千金和段王爺的婚事,當初曾鬧得滿城風雨。機緣巧合下,我在京城郊外的“有間客棧”裡見過她一面。那時我易著容,她與王爺都未曾留意我。而我對王爺送她蒜泥白肉一事,印象頗為深刻。
——作為一群怪胎,他們已脫離螞蟻級別了。
這個小丫頭,改名換姓,變成了離三堂的弟子。
她稀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