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的水平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進步。聽老莊說,你最近心情也好了不少,要不試著參加看看吧?
陸熹朝躊躇著應該如何回覆,他輕輕咬了咬嘴唇。
也許是見他久久沒有回覆,對方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態度。
師父:好吧,如果你實在不想參加的話就算了吧。
師父:在蕪縣好好休息,那個節目我也有看,多和其他人接觸對你也挺好的。
下一刻,聊天框突然跳出了一條新的資訊。
微明:我會好好考慮的,老師,沒記錯的話作品提交的截止日期是7月5日吧?
對面大約被他的回覆所震住了,隔了好一陣,才回復他。
師父:當然!你記得早點把作品送過去,還有複賽的作品也提前準備一下!
儘管陸熹朝還沒有提交自己的作品,但對方卻已經篤定他能夠殺入複賽。
畢竟,他曾經是朝暉杯青年組三屆金獎得主,16歲那年第一次升到成年組,面對諸多極其優秀的對手卻仍然獲得了金獎的好成績,還曾斬獲多項國際美術競賽的大獎。
在那場意外發生前,他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美術界新星。
三年前,他與父母一同參加了朝暉杯的獲獎作品展,展覽散場,一家三口開車回家,卻在路上發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關鍵時刻,後座的母親緊緊地護住了身旁的兒子,自己則是因為高強度的撞擊當場身亡。而駕駛位上的父親也沒能倖免於難。
一家三口,兩人當場死亡,唯一存活的陸熹朝也因為目睹了父母死亡的慘狀而遭受巨大打擊,就此患上了嚴重的心理障礙,甚至因此失聲。
陸熹朝將父母的離世錯誤地歸咎於參加獲獎作品展,也因此開始畏懼自己的作品展露於人前。
如果不是因為畫畫是他從小就視作救命稻草般的唯一愛好,恐怕他自那以後就不會再拾起畫筆了。
在過去三年,這一千多個日夜裡,他只能用繪畫來紓解自己內心的痛苦,但這些畫作至今沒有一副被公之於眾。
陸熹朝盯著牆上的那幅油畫看了許久,耳旁似乎又迴響起了下午趙別枝所說的那些話。
“在我做出回答以前,我希望你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
充分的準備嗎?
那麼下一次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希望是實實在在地振動聲帶,將內心埋藏許久的一切,全部親口說出。
梅醫生說得對,只有解開曾經的心結,他的人生才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