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重，聽起來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再加上狗仔們坐在車裡，而她則是站在車外，天然形成了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感。
狗仔的心理素質已經算是很好了，但哪怕如此，當他對上趙別枝那黑沉沉的眼珠時，還是忍不住心裡一顫。
他扯了扯嘴角，還試圖糊弄過去：“枝姐，我們真不是受人指使，實在不行我們現在就把相機裡的照片全部刪掉，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
“是高千語吧？”
狗仔話沒說完，就聽到趙別枝精準點出了僱主的名字，他倏地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意識到自己剛剛已經承認的是受誰的指使後，狗仔趕緊給自己圓話：
“哈哈，枝姐你真幽默。誰不知道高千語老師跟辛雲老師都是一米陽光旗下的藝人，她沒事幹嘛害自己的師妹啊？”
趙別枝微微一笑，“我和林淺淺以前也都是晨星娛樂的藝人，也不妨礙她想辦法設計我嘛。”
這話堵得狗仔是啞口無言。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確實是這個理啊。
狗仔還想再編點瞎話，反正趙別枝也沒有證據，就算他剛剛不小心說漏了嘴，只要咬死不認，她也奈何不了自己。
不得不說，當幾件繁雜的事情同時交疊在一起的時候，人總是很容易忽略掉之前的巨大危機。
狗仔眼下的注意力都在為背後的僱主遮掩上，甚至忘了，趙別枝手上可是還有他們倆偷拍的確鑿證據，並且連車牌號都被她拍下來了。
把柄都在別人手上，自己分明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竟然還有勇氣在這裡討價還價？
就連趙別枝自己都被他們兩人的自信所逗樂，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梁靜茹嗎？
她也懶得繼續跟他們廢話掰扯，開啟手機按下錄音播放鍵，拉動進度條。
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洩出：
“是高千語吧？”
“你怎麼知道？”
看著狗仔臉上的血色於頃刻間退得乾乾淨淨，趙別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好像從一開始就已經說過了吧，我也是有些過往戰績在身上的。過來人沒有提醒過你們嗎？我這個人可是隨時隨地都開錄音的。”
說到這裡，她恍然意識到了什麼，故作驚訝地開口：“啊，我忘了，那些吃過虧的過來人，現在都在牢裡踩縫紉機呢。”
她低下頭看著二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可說出的話，卻彷彿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閻王點卯，聽得兩個狗仔毛骨悚然。
“或許，你們也可以等進去了再去向他們討教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