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說道,“本太子的心性,比之去年有了較大改善,是吧?”
謝安聞言一愣,失笑般搖了搖頭,從旁,梁丘舞見自家夫婿謝安下馬,亦跟著翻身下馬,當瞧見謝安與太子李煒如此心平氣和地交談時,她實在感覺有些意外,畢竟據她瞭解,謝安、李壽二人和太子李煒之間,可是有著無法化解的恩怨的。
“太子殿下……真的變了許久呢?”目視了一眼太子李煒,謝安略帶深意地說道。
他不得不承認,眼下的太子李煒,與當初他與李壽在大司農宗正府上所見到的李煒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是麼?”太子李煒聞言輕哼一聲,淡淡說道,“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或許本太子還是一如當日,改變的,只是謝少卿對本太子的看法也說不定!”
謝安聞言一愣,繼而皺了皺眉。
不得不說,他對太子李煒的印象,比之當初已提高了許多,或許,是太子李煒改變了許多,或許,正如太子李煒所說的,只是他謝安當初在聽說了李壽的遭遇後,先入為主地將太子李煒擺在了敵人的位置上,從而在初見時便露出了敵意。
對此,謝安無法做出解釋,說實話,倘若撇開福伯的那層恩怨不談,他甚至有些佩服這位太子殿下,畢竟太子李煒確實是個狠角色,有手段、有權謀,除了器量狹隘無法容人外,不得不說他具備著當朝太子應有的城府與謀略。
微微吐了口氣,將心中那些胡思亂想拋之腦後,謝安目視著皇宮不遠處北軍與冀州兵的廝殺,低聲試探道,“太子殿下打算怎麼做?”
太子李煒聞言皺了皺眉,古怪說道,“謝少卿莫非也以為本太子當真會調冀州軍入城造反不成?”
見他似乎誤會了,謝安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儘管不怎麼樂意說這些,不過……毋庸置疑,太子殿下著實沒有必要兵行險著,按如今的局勢,縱然太子殿下什麼都不做,日後皇位十有**亦是殿下囊中之物!——本府雖無過人才智,但這種事還是看得透徹的!本府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欲如何處置主導今夜逼宮之事的五皇子李承殿下!”
一聽到李承名字,太子李煒面色微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見太子李煒一言不發。謝安停頓了一下,拱手說道,“太子殿下,正陽門外,承殿下的援軍西軍,已被東軍漸漸逼至城內東北角。倘若太子殿下不介意的話,可否下令此間冀州兵讓開正陽門要道,好叫我東軍兒郎入皇宮控制事態?”不知為何,說這句話時,謝安眼中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異色,一閃而逝。
由於目光關注著遠處的親弟弟李承,太子李煒並沒有注意到謝安那一瞬間眼神的不對勁,喃喃說道,“東軍入宮……麼?”
“有什麼不對麼?”謝安故意問道。
“……”太子李煒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般,望了一眼謝安,繼而再將目光放在遠處的李承身上,悵然問道,“大獄寺……將會如何裁斷?”
“按律當斬……”一句話令太子李煒面色猛變,謝安頓了頓,繼續說道,“可念在李承殿下皇子身份。倘若他能夠就此收手,可以從輕發落……大概就是貶為庶民吧!”
“貶為庶民麼……”太子李煒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在思忖半響後,只見他猛地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恕本太子暫時還無法叫東軍入宮!”
“……”似乎是從太子李煒的話中聽出了些什麼,謝安聳了聳肩,拱手說道。“太子殿下自便!——本府與舞將軍在此等候,只是,望太子殿下從速處置……”
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太子李煒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文欽!”
話音剛落,身旁不遠處文欽抱了抱拳,說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只見太子李煒眼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