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不理解?——就拿今日來說吧,朝廷規定我等到京師南郊河邊祭祀,一個多時辰,就看著那些供奉在朝的巫官舉著一把木劍跳來跳去,也不知在幹些什麼,無趣地很!——要不是最後李壽……哦,不,陛下叫我讀那個什麼祭文,我都快睡著了……”
“呵呵……”蘇婉聞言抬起右手,以袖掩唇輕笑幾聲,繼而輕聲說道,“那是陛下寵信於謝大……寵信於你,視你為親支近派……”
“嘛,話是這麼說,不過……今日真的挺忙的……”
“唔?”
“你想啊,早上到城外河邊祭祀,還不許缺席,事後又得趕到長孫家,與長孫一家一同到山上……”
“長孫家出城掃墓祭奠親人麼?”蘇婉好奇問道。
“嗯!”謝安點了點頭,解釋道,“祭拜湘雨的生母王氏,早前我就答應過湘雨的,不過到昨日才履行約定……”
“據說長孫大人與已故的長孫王氏關係不好?”
“可不是麼?岳丈……咳,長孫大人祭拜王氏時,湘雨沒少在旁冷嘲熱諷,說什麼在世的時候不好好對待,死後憑弔有什麼用,把長孫大人氣個半死……”
蘇婉聞言輕笑一聲,繼而忽然感覺此舉不妥,連忙致歉。
“沒事,當時我也笑了。拜此事所賜,沒少挨長孫大人白眼,前前後後任意使喚,唉!做人家女婿命苦啊……”說到這裡,謝安的話音戛然而止。
而蘇婉顯然也注意到了謝安臉上的神色,勉強說道。“總歸家事美滿……”說到這裡,她深深望著謝安,溫柔說道,“據妾身所知,梁丘將軍與長孫小姐皆世家名門之後,脾氣大也在預料之中,小安你性子倔強,日後可莫要與她們爭執,倘若你夫婦和睦。妾身這邊也可以安心……”
“是麼……”謝安淡淡應了一聲,興致缺缺。
見此,蘇婉輕輕咬著嘴唇,岔開話題輕笑說道,“此番你能拋下諸多事,陪妾身散心,妾身真的很欣慰,儘管你是受公……受公公的意思。心裡多半不情願……”
“當然不情願……”停下腳步,謝安神色複雜地望著蘇婉。表情有些不悅說道,“家裡,舞兒、湘雨、金姐姐、伊伊,都希望我今夜能帶她們出來觀燈賞雪,結果呢,我卻陪著別人家的兒媳……”
“小安……”蘇婉表情一黯。
“說什麼安心……”冷笑一聲。謝安不悅說道,“從前你就是這樣,事事都為別人考慮,哪怕是不相干的人……有必要麼?若不是你當年自作主張,今夜我所陪的。就不會是別人家的兒媳!”說到最後,謝安話中語氣極重。
“……”望著謝安氣憤的模樣,蘇婉張了張嘴,低頭說道,“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做什麼?”
“一年半,打滿打算也不到兩年……我已是朝中刑部尚書,兼掌大獄寺,南、北鎮撫司……當初廣陵那些不可一世的官員,如今在我看來屁都不是,只要我一句話,哪怕是廣陵郡郡守,也得乖乖到我大獄寺重牢內做客!——我說過的,十年之內,我會爬上高位,到那時,我會替你報仇,將那些迫害蘇家的惡官繩之以法……”
“……”
“如今,我已履行了我的承諾,可當初另外一個人呢?”
“我……”蘇婉紅唇微啟,默然無語。
“你就這麼等不及麼?只不過一年零五月而已!”
“小安……”望著謝安眼中躍動的怒火,蘇婉輕咬嘴唇,帶著幾分梗咽低聲說道,“事到如今,莫要再說了,都是我的錯……如今你位高權重、家庭美滿……”
“那又怎樣?”注視著蘇婉,謝安正色說道,“儘管這麼說有些對不起舞兒他們,可在成婚之前,我心裡想的卻是你,你知道麼?!”說著,他拉住了蘇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