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等她做完企業策劃,就帶韓江林回家見父母,把婚期定下來。災禍已成過去,歡喜的事情接連降臨,韓江林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韓江林接完電話,回過頭,楊卉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門洞開著,院子裡飄著紛揚的雪花,一股寒風湧入,韓江林感到透徹心底的寒,不知道放走了眼前的溫情,以後會不會獲得同樣的溫暖。他的心竟然像雪夜一樣清寒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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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林第一次走進蘭曉詩家,見到了蘭曉詩端莊清秀的母親劉文芝,她的眉目間掛著醫生常見的寬和慈祥的笑容。她對韓江林的接受正應了民間俚語,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愛,她多看了韓江林幾眼,就喜歡上了未來的女婿。
父親比母親理性得多,蘭槐和女兒挑中的未來女婿進行了一番正式談話,向韓江林詳細分析了蘭曉詩的情況。韓江林聽起來就像一份商品介紹或者一份投資分析。韓江林事前已經從楊卉那裡聽到了蘭曉詩的身體情況,對未來岳父所提的問題有充分的思想準備,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永遠呵護蘭曉詩的要求。蘭槐見韓江林忠實厚道,對韓江林較為滿意。蘭家人正式接納了韓江林。
每到星期天,蘭曉詩回家,韓江林就從南江鎮上來與蘭曉詩會面。韓江林已經知道那個衣冠楚楚的英俊小夥子是蘭曉詩的哥哥蘭東進。這個長著俊秀外表的瀟灑哥哥,卻是全家人心裡永遠的痛。據蘭曉詩說,小時候,她和哥哥一起到文昌宮玩耍,路旁古樹枝上附生著一根漂亮的藤蔓,從古樹上垂吊下來,紫色的花兒漂亮異常。蘭曉詩說藤蔓花兒好看,站著戀戀地看不肯離開。哥哥蘭東進為了哄妹妹高興,自告奮勇爬上古樹採摘藤蔓花,從橫亙的古樹枝上往回走時,腳底一滑,從樹上掉進樹叢。一根樹千深深扎進了蘭東進的腦袋。經過醫生的搶救,蘭東進雖然揀回了一條命,腦子的思維區出現了問題,他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但不能進行正常的思維。
看到蘭曉詩和韓江林走上樓,蘭東進滿懷醋意,用憂鬱的目光目送他們上樓,他就在二樓琴房拼命地敲擊鋼琴,彈奏他唯一能夠完整彈奏的《金蛇狂舞》。在樓上聽著這曲子,簡直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蘭曉詩習慣了這種聲音,能夠安之若素,表情特別溫柔,她生怕韓江林不高興,笑著說,我哥哥鋼琴彈得多好啊,把這支曲子演奏得酣暢淋漓。
韓江林明白蘭曉詩愧疚的心情。蘭曉詩已經決心照顧哥哥一輩子,這是她願意回到家鄉的真正原因。從某種意義上,她選擇上無老,下無小,空前絕後的韓江林,大體上也是出於照顧哥哥的目的,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哥哥,蘭曉詩絕對會選擇比韓江林更優秀的小夥子。韓江林已經知道,省醫有一位留學德國的年輕醫學博士曾經對蘭曉詩窮追猛打,蘭曉詩一度考慮接受醫學博士的愛情,後來她發現博士非常自私,不可能接受她哥哥,她才逐漸冷淡博士,轉而主動投向韓江林的懷抱。
接近事物才能瞭解事物的真相,走進了蘭家以後,韓江林覺得蘭家並非外界所說的那麼強大,更非人們想像的美滿幸福。看到蘭家人對蘭東進的寬容和無奈,韓江林在感動的同時,心想,老天在給人們一個美好生活的同時,常常會把魔鬼藏在幸福裡面,要人們一同接受。他時常想起托爾斯泰在《安娜。卡列妮娜》中的經典開場白: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臨近年關,蘭曉詩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幫助媽媽準備過年的東西,找出更多的時間陪伴韓江林。
生命在於運動,關係在於活動。蘭曉詩對韓江林的升遷規劃了一條無比美妙的曲線,蘭曉詩把它叫做升官路線圖。圍繞著升官路線圖,蘭曉詩搞了一個詳細的策劃方案。韓江林不相信蘭曉詩的策劃,他說,按照你的策劃,組織部長,縣長都唾手可得,但計劃不如變化,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