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斷定劉善修配制的毒藥就是富春用來害人的毒藥呢?”
姚燕語輕輕搖了搖頭:“回皇上,這件事情臣並不知道。”
“大膽!”皇上立刻怒了:“你不知道怎麼會在那張證詞之上用了國醫館的大印以及你的個人鈐印?”
“皇上恕罪。”姚燕語聞言又立刻跪下去,不慌不忙的回道:“那日大理寺卿賀大人送了兩份毒粉來讓臣眼看是否同一種毒。臣驗看之後,覺得這兩種毒粉毒發的效果基本相同,便斷定是用了同一種主配料。也可以說是用一樣的毒源提煉出來的敷藥,或許是製毒方式有所改進,其中一種比另一種毒性更烈一些。至於這兩種毒牽扯到什麼案件,當時大理寺的差官並沒有說明,臣也沒多問。所以不敢亂說。”
皇上聽了這話,一把怒火方消了幾分,又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動不動就跪,若是動了胎氣看你怎麼好。”
姚燕語又忙謝恩,然後才慢慢地站起來。懷恩極有眼色的上前扶了一把,姚燕語感激的笑聲道謝。
皇上又云淡風輕的補了一句:“以後在朕跟前回話,不要動不動就跪了。”
姚燕語一怔,忙轉身看懷恩,心想我沒聽錯吧?
懷恩忙笑著提醒道:“皇上隆恩免跪拜之禮,姚院判還不趕緊的謝恩?”
姚燕語又忙要跪下謝恩,皇上擺擺手,皺眉道:“免了。”
“謝皇上。”姚燕語還是弓了弓身子。
懷恩瞧著皇上臉上的怒氣消了不少,方才上前提醒了一句:“皇上,針灸的時間到了。”
“好。”皇上點了點頭,允了。
懷恩忙上前來挪過一個大靠枕扶著皇上躺下,姚燕語上前去在榻前的繡凳上落座,先給皇上診脈,之後又同懷恩說道:“今日要先針湧泉穴。”
“是。”懷恩答應著,上前把皇上腳上明黃繡飛龍戲珠的緞靴扒下來,再把皇上腳上端綴襪帶解開,寬鬆的絲質繡如意祥雲紋的襪統被扯了下來,並取了消毒的藥水給皇上擦腳心。
皇上靠在榻上,忽然笑了:“現在連懷恩也算得上是半個太醫了。”
姚燕語笑道:“公公勤勉好學。”
“哎呦!這可羞死奴才了。”懷恩訕笑兩聲,輕聲嘆道:“奴才也就這麼點用處,又豈敢不盡心盡力。”
皇上悠悠的嘆了口氣:“做人能夠‘知本分,肯用心’,這就夠了。”
姚燕語手捻銀針緩緩地刺進皇上右腳的湧泉穴之後便不再多話,只用心把內息渡入皇上的體內,緩緩地清除瘀滯,疏通經脈,調理氣息,恢復肌體生氣。
為了皇上的龍體安康,姚燕語漸漸地形成了一套針灸路子。針法自然是以太乙神針為主,但也輔以五龍針法,根據脈象取穴道,綜合一切手段只求把皇上的身體調理到儘可能的好。
她也知道,現在的幾個皇子對自己都不算好,唯一有點關聯的恆郡王現在稱病閉門休養,足不出戶,對外邊的事情更是不聞不問,形同軟禁。而皇上對他也基本不再過問,此時看來這位恆郡王與千秋大業是沒有什麼緣分了。
四皇子對自己素來冷淡,況且孫宇和武安侯關係匪淺,四皇子的外公武安侯跟姚遠之也有些小過節,之前姚遠之在江寧還不覺得怎樣,當年被皇上調入京城進都察院,正好是搶走了武安侯為自己兒子謀求的職位,因此兩家的關係更是雪上加霜。
另外除了被廢黜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就只剩下去東海督軍的六皇子和學業未成的七皇子了。
七皇子年幼尚未定性,她的母妃當年又因為一罈子蛇油跟國醫館結下了樑子,因為這麼屁大點的事兒那位娘娘沒少找國醫館的麻煩。
分析過後,姚燕語覺得不管哪個皇子繼位都不如老皇上在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