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都忘了的傻樣,好奇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然後,笑了。
韓熵戉對衛章的心思十分的瞭然,雖然他心裡也喜歡姚燕語,之前姚燕語給韓熵戈醫治好了腳踝時,他的心裡也曾萌生出特別的感情。但經過後來的理智思考,他還是發乎情止乎禮,把這份感情漸漸地壓了下去。
他是鎮國公和長公主的兒子,他的婚姻勢必要跟家族利益聯絡在一起。長公主也好,鎮國公也好,甚至連皇上都算在內,這些人都不會願意他娶姚燕語這樣庶出的姑娘為妻。
當然,他也知道如果他一定堅持,自然也會如願,他的父母疼愛自己,不捨得讓自己傷心。但鎮國公府的生活必定會折斷姚燕語的雙翼,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在一個華麗的牢籠之中。
那樣,她一輩子都不會幸福。
韓熵戉不動聲色的牽著馬朝著衛章走過去。等姚燕語反應過來時,他們二人已經到了衛章的面前。
怎麼會這麼快?姚姑娘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會兒功夫她一直在發呆,根本沒反應過來幾十步的距離而已,如果雙方相對而走,也不過是轉眼的功夫。
“顯鈞兄。”韓熵戉朝著衛章笑著打招呼,“好巧。”
衛章從馬背上翻下來,跟韓熵戉點了點頭:“清之,你也來騎馬。”
“我閒著無事,陪妹妹出來玩兒,倒是你,大忙人一個怎麼這會兒有功夫來騎馬?”
衛章微微一笑,說道:“是君澤(雲琨的表字)拉我來的。”
兩個男人熟稔的打招呼,把馬背上的姚姑娘給晾在一旁。姚燕語覺得自己高高的坐在馬上看著兩個男人聊天實在沒意思,便咬了咬牙,拉過馬韁繩欲走。
韓熵戉卻忽然問:“對了,顯鈞兄從那邊來,可見到我二妹?”
“遇見了。我過來的時候她跟君澤在說話。”
“啊!”韓熵戉心道不好,妹妹已經決定跟表兄一刀兩斷,以雲琨的性子恐怕不會罷休,定要爭論一番,而自家妹妹平時還好,若是執拗起來也是十頭牛拉不回來的。這兩個人若是發生了爭執,肯定是妹妹吃虧!
想到這些,韓熵戈再也無法淡定,他忙把手裡的韁繩往衛章身上一扔,說道:“你幫我照顧一下姚姑娘,我去去就來。”
“好。”衛章微微一笑,接過馬韁繩,臉上的黑雲漸漸散去,側臉抬頭看了姚燕語一眼,英俊的劍眉微微一挑,目光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快意。
姚燕語看著韓熵戉拉過衛章的那匹馬匆匆上馬疾馳而去,由愕然漸漸地轉為臉紅。不由得暗罵一聲,我勒個去!怎麼本姑娘又跟這混蛋獨處了呢?
“姚姑娘想學騎馬?”衛章看著馬上臉色紅紅的姚姑娘,微笑著問。
這人氣場太強,雖然茶色的眸子裡閃爍著笑意,但在姚燕語看來這笑意裡卻帶著諷刺和那麼一點不懷好意。於是姚姑娘很英明的‘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想學騎馬的話,這個樣子可不行。你這是坐在馬背上遛彎兒,不是學騎馬。”衛章說著,抬手把馬韁繩遞到姚燕語面前,“拿著,不管學什麼,一開始都要學會自己掌控。你連馬韁繩都不敢牽,怎麼讓馬聽你的?馬不聽你的話,你永遠也無法駕馭它。”
很有道理哦!姚燕語從心裡點了個贊。
不過再看這人幽深的眸色時,又立刻變了臉,扁了扁嘴,涼涼的說道:“誰說我想學騎馬?我就是喜歡坐在馬上遛彎兒。而且,本姑娘現在遛彎兒遛夠了,不想玩了。”
說完,她推開衛章遞過馬韁繩的手,拉著馬鞍子便往下溜。是的,是溜。
馬這麼壯這麼高,姚姑娘可沒有韓姑娘的膽色,根本不敢往下跳。
衛章看著這丫頭一臉倔強的笨樣子很想笑,但還沒笑出來便被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