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也不怎麼相信。而且還牽扯到了大皇子。但此乃皇家之事,他自知還夠資格妄議,所以保持了沉默。
事實上,雲都城裡早就是一片看不見的血雨腥風。
因為皇上手裡的證據不足,恪郡王好歹保住了一條性命,但皇上若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也絕不會輕易地發落自己的大兒子。
恪郡王的母族早就敗落,三歲的時候,他的生母病逝,皇后當時剛痛失愛子,又因他是皇上的第一個兒子,便把他養在身邊,視若親生。
後來恪郡王漸漸長大,野心初現,皇后一再提點,他只是不聽,是以豐皇后便不怎麼喜歡他了。
但皇后不喜歡他卻並不代表豐宰相也不喜歡他。豐家三朝富貴,權傾朝野,也是恪郡王需要倚重的老臣。不過豐宗鄴是個老狐狸,他暗中拉攏恪郡王,面上卻從不表露出來。時間長了,恪郡王自然多有不滿,覺得豐宗鄴不是一心待自己。
況且他的年紀一年一年的大了,現如今皇上還不到六十歲,身體康健,弓馬騎射樣樣都還沒放下,而身為大皇子的恪郡王已經三十八歲了。再等,下面的皇子們一個個嶄露頭角,眼看就把他給比下去了。
於是恪郡王按耐不住,開始動了歪心思。
而且,他跟鮮族出身的麗嬪關係很好。而麗嬪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六公主雲珠。麗嬪自認為自己年輕,女兒又小,而皇后對她這個異族女子多有不滿,萬一皇上龍御歸天,自己和女兒便沒了容身之地,於是早早的爬上了大皇子的船。
這回,藉著衛章暗中送回去的訊息,以及對誠王爺帶回去的那幾個私自扣下凍傷膏販賣的奴才們的嚴密審訊,恪郡王被皇上順著順藤摸瓜給牽了出來,後來還查出他私下剋扣行軍糧草的事情。
此乃大罪,罪不容恕。皇上一怒之下便下令革去大皇子恪郡王的封號,命他在府中反省,沒有聖諭不得出府門半步,也不許任何人探視。
豐宗鄴早些年跟大皇子之間的瓜葛自然也瞞不住。不過皇上好歹顧及了皇后的臉面,對豐家沒有過多的追查。而豐宗鄴這隻老狐狸也懂得避其鋒芒,乾脆稱病在家,告了長假。
京官們向來嗅覺敏銳,眾人從這一系列的變革中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於是之前那些依附在豐家門下的官員們開始紛紛考慮以後的退路,暗暗地各自打算起來。
關於京城裡的這番風雨,蕭霖自然不會瞞著衛章。
自從他們同船南下去江寧的時候,蕭霖就把自己的將來跟衛章和姚延意拴在一起了。在蕭侯爺看來,衛章比姚延意更能穩妥,更能隱忍,是個成大事的人,值得深交。
姚燕語果然親自去了廚房,看著杜三娘子帶著人開了蕭霖帶來的吃的喝的,又親手整出幾個像樣的菜餚來方輕輕地吁了口氣,嘆道:“說句心裡話,我也想回去了。”
杜三娘子看著那邊廚娘料理的準備現烤現吃的生羊肉,笑道:“在奴才看來,這漠北有漠北的好,最起碼這羊肉就比京城的新鮮。只是姑娘不喜歡。”
姚燕語輕笑道:“再喜歡也沒這個吃法,頓頓羊肉,誰受得了?”
杜三娘子手腳利索,很快便弄出了六個像模像樣的菜餚,讓小丫鬟裝了食盒,隨著姚燕語往前廳去。此時李守備已經回來,茶水也換上了蕭霖帶來的姚氏莊園裡自產的香茶。
菜餚美酒全都齊備了,蕭霖指了指身邊的座位,同姚燕語說道:“妹妹坐這邊。”
李守備忙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姚御醫是蕭侯爺的妹妹。下官真是愚笨,居然不知道。”說著,又不合時宜的追問了一句:“請問是表親麼?”
蕭霖邪氣的笑了笑,瞟了衛章一眼,說道:“不是,姚姑娘是本候的妻妹。”
“呃……”李守備作為前任經略使之子,粗魯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