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孫氏在這小莊子裡的地洞裡,不僅僅缺吃少喝,而且還跟老鼠作伴,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她哪裡受過這種苦?能堅持這幾天,無非是心裡懷著一定要活下去的念想罷了。
是的,她一直在等著孃家人來救命。她堅信她這些年為了孃家明爭暗鬥,做了那麼多事,父親和叔父一定不會讓自己慘死。
蘇玉平看她不說話,又冷笑道:“孫家跟四皇子暗通款曲,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你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但也算是個有見識的,應該知道萬歲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皇子與權臣勾結,謀取皇位。你說,我若果把手裡的一些證據送到大理寺,孫家會怎麼樣呢?”
“你胡說!”孫氏咬牙道,“你若有證據,早就送上去了,何必等到此時?”
“早?”蘇玉平冷笑,“早幾天你還是我定北侯府的二奶奶,孫家倒黴,我侯府有什麼好處?”
“現在我也是定北侯府的二奶奶!”孫氏哼了一聲,為了顧及蘇瑾宣的將來,蘇玉安並沒有休妻,現在對外的說法是孫氏患了怪病,送莊子上修養去了。
雖然這只是權宜之計,但孫氏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蘇玉安的正室妻子,也要按照正妻的禮儀風光大藏。否則他蘇玉安唯一的兒子將來就會被人詬病,沒有出頭之日。正是咬住這一點,孫氏才有這般底氣。
蘇玉平冷笑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因為宣兒?”
孫氏一怔,此時她才陡然明白,眼前的人是蘇玉平而不是蘇玉安。自己的兒子再好,也不是蘇玉平的骨肉。
“宣兒很不錯,只可惜攤上你這個陰險毒辣的母親——前程堪憂啊!”蘇玉平冷笑。
“怨有仇,債有主。我做的事情跟孩子沒關係!他再不濟也是你的侄子,你不能對他下手!”
蘇玉平頓時暴怒:“那你就能對我的兒子下手?害了一次還不夠,還要來第二次,第三次!你這種毒婦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孫氏被蘇玉平瞬間爆發出來的怒氣給震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蘇玉平的怒氣也一發不可收拾,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抬腿朝著孫氏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腳。
一個常年練武之人,又是暴怒之下。這一腳的威力可想而知。
孫氏‘嗷’的一聲慘叫被踹出去,‘砰’的一聲,脊背撞到牆角,整個人又彈回了兩步,腹背的劇痛讓她痛苦的蜷縮了身子,嘴唇被叫破,鮮血順著嘴角緩緩地流了出來。
“你可以不開口,我今天有的是時間。”蘇玉平看著緊咬著嘴唇的孫氏,冷聲說道:“而且我還帶來了幾樣好東西給你試試,讓你也嘗一嘗什麼是蝕骨之痛!”
蘇玉平說到做到,接下來孫氏受到的痛楚前所未有。她到底不是金剛不壞之身,身體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雙管齊下,最後還是把提供毒藥之人給供了出來。
當然,如果蘇侯爺連這麼個女人都對付不了的話,他以後也沒什麼臉面做蘇家的家主,更沒臉面在雲都城混下去了。
下午,大理寺便接到了定北侯府的一張狀紙,狀告雲都城西門街一家名曰‘善濟堂’的藥鋪,告的是他們泯滅天良,配製巨毒,害人性命,謀奪錢財之餘又利用毒藥控制仕宦家族,以圖謀不軌。
按說,大理寺接受定北侯夫人被府中下人陷害下毒一案,本就應該查明毒藥的來源。只是因為封岫雲的死和孫氏被暗中囚禁,侯府交上來的人犯不過是負責傳話奔走的小廝和婆子,連最先拿到毒藥的人也說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下人只招供出每次都是上面約好了時間地點,他們只負責給錢拿藥,其他一概不知。所以才有了以上,蘇玉平才不得不去私下審訊孫氏的事情。
善濟堂藥鋪是三年前開的,初時只是個小鋪面,後來還被莫名其妙的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