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癒大小無數血洞,表情猶如閒庭信步,含笑道:“我可不記得教過你這種刁鑽東西,更不記得允許過你向師長髮動攻擊。”
鳳儀冷淡地收回紅光,朝前走了一步,掌心那血紅的光芒又開始吞吐,映著他漆黑的雙目,竟令人感到悚然。
胳膊突然被人死死抱住,他猛然低頭,卻見胡砂臉色慘白地拖著他,渾身抖得像一片蕭索的葉子,馬上就要碎開一般。
她顫聲道:“二師兄,你瘋了?!”
鳳儀靜靜看著她,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一絲憐憫的神色,紅光收斂了去,他冰冷的手輕輕摸摸她的臉頰,低聲道:“我會為你報仇的,將那些輕視你,褻瀆你的神都殺個精光。乖,在這裡等著我,一起去拿水琉琴。”
胡砂死死抱著他的胳膊,尖聲道:“你沒看到莫名大哥都成那樣了?!你還要取什麼水琉琴!”
“不取水琉琴,你就回不了家,你當真要留在這裡被青靈真君那隻狗殺了?”
胡砂悽聲道:“取不取水琉琴結果都是一樣,我如今不想取了,不取了!你也馬上放手,一起離開這裡!不是你說的嗎?要我們在一起……你才說的,你忘了?”
鳳儀默然看著她,最後嘆了一口氣:“胡砂,要乖乖聽話。不取水琉琴是不行的,你取了,咱們就遠走高飛,二師兄帶著你,再也沒人來欺負你。好不好?”
胡砂用力搖頭:“我不去拿!你別要了!”
“胡砂,聽話。”
“我不要!”
鳳儀眉頭一皺,將她甩了開來,胡砂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剛剛穩住身體,只覺眼前紅光一閃,他五根手指前都伸出了刀一般鋒利的紅光,正抵著她的喉嚨,再往前送一分,她的腦袋就會掉下來。
“胡砂,去拿水琉琴。”他目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胡砂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只覺此時此地,此人此身,竟是完全的陌生,自己彷彿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摸到水琉琴,我會死掉,和莫名大哥一樣。你也要我去?”她像是不相信似的,低聲問他。
鳳儀淡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那老狗把你拽過來,必然不是隨意,自是有他的道理。你且去取,未必就死了。”
胡砂木然看著他,輕聲道:“你跟著我,照顧我,對我說那麼多溫柔的話,為著就是或許我能取到水琉琴?想要水琉琴的人是你?那好,我問你,我要是死了,怎麼辦?”
鳳儀眸光微閃,面上又現出溫柔愛憐,並著輕佻涼薄的神色,這種神情足以令人如痴如狂。
他連聲音都令人心醉:“胡砂,你若是取不到水琉琴,還活著做什麼?”
她的指尖顫了一下,沒說話。
活著做什麼,活著做什麼?她竟然想笑,如此荒謬的問題。
“反正都是要死,你不如死得痛快些。死在這裡,二師兄還會為你報仇,殺了那些玩弄你命運的神仙。”
胡砂垂下頭,眼睛裡酸澀異常,像是要流淚了,偏偏眼眶乾枯的發疼。頭上的簪子因為頭髮太鬆,叮噹一聲掉了下來,頂上鑲嵌的一顆綠珊瑚滴溜溜滾了好遠。這簪子還是在清遠的時候,二師兄給她買的,說她穿的衣服難看,好歹頭上要弄好看些。
他從頭到尾對她都很好,出乎意料的好,刻意的接近,刻意溫柔又輕佻的言語,說穿了,不過是為了一尊水琉琴。
胡砂吸了一口氣,猛然抬頭,眸光轉狠,低聲道:“我不去!你和青靈真君也沒什麼不同,到頭來也不過是逼迫我為你們做事罷了。你把我殺掉就是!”
她上前一步,那五道銳利的紅光立時割破了她的面板,刺痛,鮮血暖暖地流出來。
鳳儀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那麼,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