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解決戴家莊的太平軍,他一點餘力也不留了,綠營漢軍,蒙古滿州,甚至是身邊的戈什哈,都投上去了,只為早點取得勝利。至於打到現在,傷亡有多慘重,他已是顧不得了。他不管死多少人,他只要贏。至於戰後還能不能按鰲拜的要求那樣從戴家莊方向向高旻寺的太平軍側翼發起攻擊,他覺得自己或許有心但也無力了。
正黃旗參領夏穆大繼續完成孟熊弼未償心願,他帶著幾十個滿兵督領著百多營兵衝向了那面軍旗所在。
“你保護軍旗!”
於世忠見清兵衝上來,命令親衛宋忠孝護著軍旗不倒,他則揮著一柄大刀領著士兵們向著清兵衝過去。太平軍中很多人知道於世忠是戚家軍後人,知道他指揮打仗厲害,練兵也厲害,可很少人知道他其實手底下的本事也厲害的很。
見鎮將衝殺在最前,殘存的太平軍自然士氣大振,雖只百多人,但人人拼命,一時竟殺得清軍不能靠近。
夏穆大見當面太平軍不過百餘人,卻十分棘手,也是殺出性子來了。他帶來的這一佐領正黃旗兵是直屬皇帝的禁旅,別的旗一牛錄能有二百披甲就算不錯,他這一佐領卻是滿員,足有320披甲兵,且大半都是經過戰陣的,哪怕再差些的在八旗演武中都是能上得馬放得箭的,要不然也選不入禁旅。說起年紀來,也都是三十左右的精壯漢子,比正紅和鑲紅裡過半都是十來歲的少年要強得太多。
正黃旗是上三旗,更是禁旅八旗,這當口夏穆大自是不能給正黃旗丟人,他從馬上跳下,直接越過那些拼殺不力的綠營向太平軍衝了上去,卻是要來個狹路相逢勇者勝,看誰更兇了。
正黃旗的披甲兵和於世忠所部撞到了一起,雙方刀來劍往,就在這巴掌大的地方殺成了一團。一個滿兵拿刀從一塊磨盤上跳起,直撲於世忠,想要一刀結果敵將性命,卻被於世忠揮刀在半空中砍到一邊,落地時脖子重重撞在幾塊從屋頂掉落的瓦片上,不但將幾塊瓦壓得粉粹,他那脖子也是一下就扭斷了。
於世忠正值盛年,手上本事絲毫不遜當年渾河大戰的父兄,長刀或劈或砍或擋或削,連殺數名滿兵。夏穆大和他對了一刀,手中的刀險些從虎口脫落,要不是身邊的親衛見機得快,恐怕便要叫於世忠給一刀削斷手臂。
“砍斷那旗!”
見這幫太平軍殘兵頑強,夏穆大咬牙喝令幾十個滿兵繞過一間屋子去砍太平軍的軍旗。幾十個滿兵得令從屍堆上跳過,一個滿兵老卒仗著身手厲害,連殺兩太平軍,迫退另外幾個太平軍,正欲舉刀衝向那護旗的太平軍時,腳下卻突然感覺一輕,再一看,魂都駭得飛了。只見一支長矛從他腋下肋內穿過,將連人帶矛捅飛。
“狗韃子!”
百戶鄭仕海奮力一矛將那滿兵捅飛之後,狠狠唾罵了一口,不待抬腳有所動作,背上卻是一痛,整個後背已被一個滿兵劈開,當場就是氣絕而亡。
看到跟隨自己快十年的鄭仕海就這麼被滿韃子殺死,於世忠痛不欲生,舉刀衝上,將那滿兵斬翻在地。他俯身去看鄭仕海,早已是沒了呼吸。忍著悲痛合上鄭仕海的雙目後,於世忠站起身來,放眼看去,身邊計程車兵不到百人,而清兵卻有數百乃至上千人之多。遠處還能聽到滿蒙清兵的呼喊聲。
於世忠向北面看了一眼,視線被戴家莊的房屋遮擋,他不知道李匡明打得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兒子於佑明是死是活。當他的臉再次面朝那些滿州兵時,目光已變得堅毅無比。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於世忠沒有什麼害怕或後悔的,若說有,就是他心底的那一絲對兒子的擔心,對妻子的愧疚。
他的右手將長刀握得更緊,左手心中卻攥著那枚妻子留下來的玉佩。
“殺韃!”
於世忠振臂疾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