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一片混亂的氣氛下開始的,學子們大都沒從上場比試帶來的影響中出來,故而雍律廣場亂糟糟的,便是有文思存鎮場,亦抵不過兩方學子的激動。
方才比試規則一出來,下面私下作賭的幾個莊家便跑便了全場,這回太學和國子監這邊竟還互通了,一起開賭局,片刻功夫便呼啦啦地將之前的賭局作廢,又重新開了局,因後四項的比試實在沒什麼可觀性,故而下注畫藝一局的最多,這下國子監這邊多數都賠了銀子,而太學那邊贏了賭局的更是眉飛色舞場面不亂才怪。
064一戰成名洗脫粗野!
“其實我瞧白公子那幅畫要個好一些呢,雖是畫技沒有蘇公子成熟,揮灑自如,但難得的是意境要高的多。蘇公子那夜宴圖也太淺白。作畫、彈琴不就講一個意境,天下間畫技嫻熟的多了去了,為何前朝曲老先生的畫被譽為畫中瑰寶,還不是因他的畫寓意深遠,意境頗高,雖畫作極少,但每每問世之作都必震撼人心。那蘇公子筆功亦是了得,可畫作卻少了靈魂,依我看只能算是畫中下作。而白公子雖說畫工不顯,但勝在出了意境,倒是論得上中等畫作了。幾位評判怎就判了太學贏呢?”待第二輪比試一起,便有小廝將第一輪的畫作傳了下來,聶霜霜見了那兩幅畫,不由蹙著眉納悶道。
慧安對兩張畫作,實瞧不出什麼感覺來,她瞧著都是一樣的好,聞言拉了一下聶霜霜,小聲道:“你只看那蘇公子畫上所畫之人,這還有什麼好評的”。
聶霜霜一愣,接著恍然一笑,嘆了口氣,道:“你倒通透,是我迂腐了”。
“姐姐是真正懂畫的,自然更在意畫作本身,我是個壓根看不懂的,瞧著那畫自就想到了別的地方。”慧安湊近聶霜霜嬉笑道。
聶霜霜見她討好賣乖,不由白了她一眼,“你就哄我吧”。
兩人說笑,場上文思存和謝舟已然對上,棋盤上黑白棋子已然交錯縱橫。
棋藝比試一開始,廣場四面便豎起了大棋盤,兩人每落一子,便有小廝將黑白大棋子往上掛,文思存左手放在膝上,右手兩指間捏起一顆黑子,抬手間寬大的儒袖在陽光下滑過優美的動作,而那廣袖上鑲邊的隱絲光芒以一閃而逝,他的神情極為認真,並不因為謝舟棋藝不擅而輕忽他。俊美的面上猶自掛著一抹悠然笑意,從慧安的角度,只能瞧到他的側面,可這般已是美男如玉,遍尋辭藻話不成了。
要說,文思存和李雲昶都是屬於那種面貌出色,氣質溫和,通身清高的男子,只是文思存更加平和,是真正的謙謙君子,至於他以後承襲了鼎北侯府的爵位,會不會在朝野爭鬥,家族專營的磨礪中變得血腥殘忍,慧安不知,此刻的他當得上君子之稱。
而李雲昶卻不一樣,作為皇子的他溫和只是表象,他有一顆極為冷酷無情的心,前世的她將她所有的熱情都拿出來,試圖去捂熱他的心,最後卻只落了心碎得下場。
可這兩人卻又都是極清傲自律的人,嫁給這樣的男子應該算是幸運的,而被這樣的男子裝在心中,只怕是件很幸福的事。
慧安歷經兩世,早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文思存的心思她早在那日西郊馬場時已經洞察,後來他又送了那馬具和小畫,到時將事情挑明瞭。
慧安想著,文思存之所以這麼急切,只怕和家中正在與他議親有關,他是想探明自己的意思,好去求家人來說親。 這若要換了前世,慧安只怕會高興的夜不成寐,被文思存這樣的男子喜歡對她來說真真是一件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可經歷了前世種種,此刻的慧安卻激不起一點甜美和羞怯來。她唯一感到的便是詫異,接著便是沉靜的思慮。
她也想過,文思存是個不錯的婚嫁人選,家世好,長相好,人上進又自律,更對她上了心,若嫁了他,自己應該不會如前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