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瞧著端坐在椅子上一臉倔強,尚且不認錯的三夫人,當即便將桌子拍的震天響,恕斥了兩句。
而三夫人心中委屈啊,這些天她本就窩著怨呢,若不然也不會直接鬧到這福德院中來。自她嫁入關府連年來抬不起頭,被瞧不起,還不皆是因沒有子嗣之故,如今發現這一切竟都是拜關白澤所賜,她豈能不恨,偏當日三老爺聽聞蓉姨娘的話後,回到三房竟是被謝姨娘的眼淚打動了,只顧念著謝姨娘是七少爺和五姑娘的生母,而且事隔多年也不能就憑藉著蓉姨娘的一句話就紅口白牙地定了謝姨娘的罪,最後竟是對謝姨娘小懲大罰便將這事給揭了過去!
這更是令三夫人心頭聚滿了怨恨,雖說這些日三老爺再不曾進謝姨娘的屋,可這些都是他欠她的,如今他竟又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如此的不給她體面,她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他們三房好定國夫人如今已經醒來了,料想已經無礙,三夫人心中底氣微提,只道,反正現在已經鬧開了,這回再不折騰出個結果來,便就白白擔上三老爺一個不孝不悌的罪名,索性便不管了,豁上去也要達到目的不可如是想著,三夫人便不管不顧地梗著脖子喊了起來, “你說我不孝?!我這也不都是為了母親好,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卻一心地只瞞著母親,這是能夠瞞得住的嗎?來日被外人告知,卻是比現在更受不了,但不如由家人早先說個清楚呢,我這也是為母親著想,有什麼錯?!”
三老爺聽三夫人非但不開口認錯,還狡辯起來,當即便怒氣騰騰地站了起來,沉聲道: “你氣的母親生生暈厥,若非懷恩大師還不知如何,你倒還有理了!”
三夫人聞言卻是淚眼朦朧,抽泣著道: “我哪裡就能想到母親她這麼不經事……我這也是實話實說,又不是刻意生事欺滿哄騙母親。嗚嗚,這些年,我在府上連大聲說話都不能,對謝姨娘也只能哄著捧著的,還不皆是因我沒能給你添上一兒半女之故,我心中愧疚,只什麼都隨著你的意。替你照看家中,服侍母親,對兩個孩子也視同親出,如今倒什麼都是我的錯了!老爺,你拍著良心說說,除了未曾生養,我施蓮蓉還有什麼對不起你關家的地方?!如今因大伯之過,使得我受了如此的無妄之災,我心中悲憤,鬱結在心,你非但不安慰與我,反倒事事處處庇佑著謝姨娘,你如此的寵妾滅妻,倒還不准我尋母親說上一說嗎!”
如今定國夫人病倒,這個時候若是提出分家,自是要擔上不孝之名的,故而三夫人來福德院中鬧事本就是衝著分家而來,可她口中卻也不敢提此兩字,只咬著關白澤害苦了三房,以及三老爺寵妾滅妻多年來委屈了這事說道。
可她話中的意思卻也很明顯了,三老爺寵妾滅妻瞧著是指著三老爺,可背後指的還是定國夫人不為她做主,多年來由著她受盡了委屈,既是這般,如今她提出分家便也不為過。
三老爺聽聞三夫人的話,一時被堵地有些說不出話來,這些年他因謝姨娘柔順又有生養,而三夫人尖刻,故而對謝姨娘確實多有偏袒,以前不覺得這是錯,可如今三夫人受了迫害,他心中有愧,自是說不出話來了。
二老爺見此情景,不覺一嘆,道: “三弟妹委屈是我關府對不住,只是如今母親正病著,一切都該以不打攪母親養病為要,如今關府遭此鉅變,外頭人都在等著瞧我關府的笑話,正是該一心共抗難關之時,豈能在此時分崩離析……”
二老爺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三夫人打斷,道: “二伯到底是朝廷命宮,位列要職,說話就是比一般人要據理力爭。只是弟妹我是內宅婦人,眼皮淺,不懂什麼大道理,就只知道自己的小日子,若是隻顧著別人的眼光,整日裡卻要受盡了委屈憋出一身的病來,那豈不是冤枉。”
二老爺是清閒性子,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