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再也安定不下來,他時刻惦記著自己的部隊。在他的指點下,張秋菊去了一趟山外,把他的人領回來了,可是李威一看只有一個班的人馬,立刻火了。“那些人呢?”
“走了。”答話的是個矮胖青年,叫白衛國,是這些人中的頭,官銜中尉。
“走了是什麼意思?當了逃兵?”李威兇狠地問。
“是烏專員把他們調走的,我們是抗命才留了下來,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找你,不相信你會離開弟兄們。”還是白衛國回答,只是聲音有些嗚咽。
“你慢慢說,我聽著。”李威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眉頭越騫越緊,拳頭也攥在了一起。
“是這麼回事,你跳崖後,我們沒有找到屍體,烏專員認為你不能活了。正好重慶來人調查飛虎山的事,他就把責任推在你身上。據說烏專員受了一頓訓斥後,撤出冀州了……”
“我明白了,飛虎山之敗我成了罪魁禍首。”李威咬牙切齒的說,面目猙獰得可怕,嚇了張秋菊一跳。
“我們幾個不服就找上司申述,可是咱們地位底,說話沒人聽。見上邊讓撤,我和幾個弟兄一合計,你就這麼走了,屍骨也沒有留下,還背了罪名,不甘心,就這樣,我們沒有走。隊長,這些人還是你的兵,你咋說我們就咋幹。”白衛國說到這已經淚流滿面了,如果找不到李威,軍隊又不能回去,今後往哪裡去就不好說了,烏專員會對上面說他們是逃兵,所以他十分激動。
“好兄弟!”李威站了起來,緊緊抱住了白衛國,兩行清淚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在他被上司出賣,被上級拋棄,走投無路之時,弟兄們冒著風險和他站在了一起,這是多大的情份啊!是生死不渝的友誼,有這樣的弟兄,他就有勇氣繼續戰鬥。
“隊長,我們和你一道去重慶,找委員長說理。”白衛國等人說。
“不忙,烏專員的賬以後再算,我們先跟小野算賬。”李威說。其實他心理明白,洗清冤枉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官場上的事做起來,要多麻煩有多麻煩,眼下他還沒有時間和他們扯皮。
“隊長,你是說我們自己幹?那給養怎麼解決?”白衛國問,然後又補充說:“上峰是不會同意的。”
“打鬼子用不著誰同意,只要是中國人都有這個資格。至於給養,運河支隊沒有人給錢,不是活得挺好,咱們就活不了?”李威說到這,聳了下肩膀,目光凌厲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又說:“只要弟兄們信著我,今後有我李威吃的,就不會餓著大家。再說了,鬼子那裡什麼都有,就怕你沒有膽量。弟兄們,有沒有膽量?”
“有!”大夥齊聲的回答。
“好,以後咱們兄弟相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弟兄們的到來,上司的出賣,使李威明白了,當前的處境有多麼難。去重慶申述,有可能還自己一個清白,但另一個可能同樣大,因為唯一可以作證的崔連長死了,他和烏專員會各執一詞,上邊聽誰的?烏專員有戴笠這個後臺,他指望誰?姐夫麼?那是個只會打仗的軍人,政界並沒有過硬的靠山,這樣一來,就可能是個曠日持久的官司,輸贏還不一定。如其把有限的生命浪費在無法預料勝負的官司中,不如和鬼子痛痛快快的幹一場,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再說飛虎山之敗也讓他感到了羞辱——那是軍人的羞辱,不打敗小野,他李威這輩子抬不起頭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