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你要什麼?」勖存姿問我,「我竟忘了,對不起。」
我苦笑。我要什麼?股票、房子、珠寶?
「我知道,」他撫摸我的頭髮,「你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麼就很多很多的錢,如果兩件都沒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我不仍是有健康嗎?」我勉強地笑。
「喜歡什麼去買什麼。」他說。
「我知道。」我握著他的手。
「休息吧。」勖存姿說,「我都倦了。」
但我不是他,我一天睡五六個鐘頭怎麼說都足夠,平日要想盡辦法來打發時間。
我上街逛,帶著辛普森。逛遍各店,沒有一件想買的東西,空著手回家。我請了師傅在家教我裱畫,我知道勖存姿不想我離開他的屋子。裱畫是非常有趣味的工作,師傅是一個老年人,並不見得比勖存姿更老,但因為他缺乏金錢名譽地位,所以格外顯老。
師傅問我還想學什麼。
我想一想:「彈棉花。」我說。
他笑。
我想學刻圖章,但是我不懂書法。彈棉花在從前是非常美麗的一項工作,那種單調而韻味的音響,工人身上迷茫的汗,太陽照進鋪面,一店一屋的灰塵,無可奈何的淒艷,多像做人,毫無意義,可有可無,早受淘汰,不被懷念,可是目前還得幹下去,幹下去。
勖存姿看著我說:「呵你這奇怪的孩子,把一張張白紙裱起來,為什麼?」
我笑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我們豈一定要裱乾隆御覽之寶。」
他笑得很茫然。勖存姿獨獨看不透這一關,他確信錢可通神,倒是我,我已經把錢銀看得水晶般透明,它能買什麼,它不能買什麼,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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