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牛數量不夠,都會直接影響到耕種面積和最後的產量!
當地官府是幹什麼的?該出面協調或威壓才是。
“殿下,告之……何用?”
竇嬰苦笑了一下:“殿下豈不聞……豪強之所以為‘豪強’者,兼併也。”
災年,災年;
是平民的災,卻是豪強們夢寐以求的良機。
哄抬物價,趁火打劫,逢低吸納——而想做成兼併,不勾結官府中人是不行的。
“哼!”
皇太子劉榮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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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
劉榮做個了‘請’的手勢,引竇嬰走進正寢東的內書房。
揮手讓內侍們全都退下,劉榮斂袖拱手,向他的太子太傅深深行禮:“太傅,榮欲求館陶姑之女為婦,望太傅不吝相助。”
“阿……嬌?”
“殿下??”
魏其侯竇嬰驚得瞠目結舌,犀利的疑問幾乎是脫口而出,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反對娶阿嬌嗎?當年那麼反感!
過去這麼多年,大家都打消這念頭了,怎麼你反而又提出來啦?請問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竇太子太傅認為不可思議極了:“殿下,汝……何意呀?”
劉榮的臉上頓顯尷尬之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作正色道:“太傅,初始榮年少……無知,識淺……”
作為帝國的皇位繼承人,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能放下面子當面認錯——雖然是向自己的老師——可以說算得上非常有誠意了。
但竇太子太傅絲毫不為所動:“殿下早慧,遠非常人可及。”
魏其侯竇嬰不打算接受任何敷衍了事的託詞,他要知道劉榮究竟是怎麼想的。
慄太子劉榮稍作遲疑,開口慢慢說道:“太子宮……不宜久虛,館陶翁主陳氏系出名門,容儀雅麗,進止雍容,貞靜……”
“殿下,殿下!”
魏其侯竇嬰趕緊給攔住——阿嬌的品貌如何,他這個做表舅的還能不清楚?阿嬌可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這堆華麗辭藻還是留著寫冊妃文書時用吧,別繞圈子浪費時間,請說真話!
“太傅……”
這回,換劉榮鬱悶了,他是真的想娶阿嬌表妹,師傅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醞釀醞釀措辭,慄太子劉榮一臉嚴肅地告訴恩師:“太傅,榮非昔日之懵懂少年矣!”
他不是孩子了,
不是當年那個生於宮闈長在深宮,對外面大千世界一無所知的孩子了!
這回的救災經歷讓他意識到,他的帝國裡不僅有一眼望不到邊的奢華宮室,高樓林立的富貴豪門,熙熙攘攘的繁華東市西市,衣食無憂的帝都市民;
還有衣不蔽體的窮人,食不果腹的難民,貪心不足的地方豪強,欺上瞞下對百姓如狼似虎的贓官汙吏!
那些人有多大膽子,竟敢貪汙從國庫撥出來的救災款!?!
而可悲的是,作為帝國儲君,他對這群國家蛀蟲竟然無從下手——只因為這些人背後的各種關係,各種背景。
“於是,皇太子欲結盟與長公主……”
竇嬰不虧在仕途沉浮久了,眨眼間就明白了皇儲學生的思路:“否,結盟與三方!”
館陶長公主雖然不上朝堂,不直接干政,但卻是帝國朝局中一個關鍵人物:身為皇帝陛下的同胞姐妹,館陶長公主在宗室中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和竇太后母女情深,就搞定了竇家——搞定竇家,外戚就太平了。而堂邑侯雖在六十年前不顯山不露水,但在開國勳貴被砍了一茬又一茬的今天,延續至今的陳氏家就突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