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你帶我走,可你來的太晚了。”姑娘的眼淚落下淚來:“我醒了,你該走了。”
“麗莎……我……”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身體便像我之前見到的那樣劇烈扭曲起來,幾秒鐘後,便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我又遇到一個難題。
“你是麗莎?”我上前扶住她。
她看了我一眼,笑:“我記得你,好心的姐姐。”
“你……你怎麼長這麼大了。”我太詫異了。
“其實,我本來就這麼大了。”麗莎虛弱的說,“我五歲的時候被送進孤兒院。因為我父親醉酒後,誤殺了我的母親。他從來不是個稱職的丈夫與父親。他出獄時,我已十五歲,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這五年裡,他沒有任何改觀,酗酒吸毒,毫無理由,吃飯一樣頻繁的毒打,就是我們整個的父女生活。”她的眼裡泛出淚光,“他以前不是這樣,我五歲之間的生活十分幸福,生意失敗讓他也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失敗者,最近這五年,我的驚恐與絕望,外人無法體會。可我始終不願離開他,我只有他這一個親人。我希望他能變好,起碼變得正常,可是他永遠讓我失望。半年前,他死了,醉酒,從樓頂摔了下去。”
“不可能,這男人絕對不是死靈!”白駒跳出來,篤定地說,“如果他是死靈,我絕對會第一時間發覺的!他是活的,有生命的!”
姑娘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他的葬禮之後,我搬了家。那天,我病了,高燒,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抱著幼年時一家三口的合照,躺在床上,我回想著小時候,爸爸與我在一起的情景,我努力回想他微笑的臉,只覺得心裡好難受,我多想回到從前,多想父親再把我抱在懷裡,告訴我他會保護他的小公主,我向神祈禱,如果能讓我的父母回來,如果能讓我的幸福回來,我什麼都願意!我使勁地祈禱,瘋了一樣不能停止。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叫醒,床前,竟然站著我爸爸。而鏡子裡的我,也變成了五歲的模樣。我的思維混亂了,慢慢忘記了之前的事,好像父親從來沒有離開過。他每天給我做飯洗衣服講故事,細心照顧我,而我也越來越像那個五歲的我,高興地享受著這一切。直到那個陌生人來到我家,給我們一個信封。爸爸一看,就說我們一定要去!我們要贏,我們要把失去的幸福,還有你的媽媽,都贏回來!”
所有人都很愕然,只有大叔波瀾不驚。
“那時,我掉進了水裡,醒來時,卻在一片陌生的叢林裡,我很害怕,我到處亂跑,跑著跑著,我聽到了爸爸跟媽媽的聲音,他們叫我快過去,我循著聲音跑過去,闖進了一片好漂亮的地方,有花草流水,還有木橋,木橋的盡頭,是一座很美的木屋。我跑過去,一朵很漂亮的小花從木屋的窗戶飛了出來,我伸手去抓,這花卻突然變成了怪物,纏住了我朝屋裡拖去。我被勒的暈了過去,之後的事,我都沒有記憶了。再醒來時,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看著面前的爸爸,突然意識到,他早已不在人世。這個爸爸,只是我想象出來的存在。那個拼命要帶著女兒去賭場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我自己!他不擇手段都要贏的行為,正是我自己內心最深的渴望!只要我跟他任何一個贏,我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原來如此。”白駒恍然大悟,說:“我跟你說過的,這個男人的生命沒有根基!原來是依附於這個女孩的生靈!”
“不是幻想?”我問。
“不,是真實的實體!”白駒說道:“可以管這個叫做生命對映,活人如果有特別特別重的執念,比如瘋狂掛念一個人時,這種執念的力量大道能把想念的人“製造”出來,並且賦予對方思想,成為一種生靈。準確說,這個人的思想,本就是製造者的潛意識,或者說是製造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