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凌雲忙道:“小子是無軒堂下第七十二氏弟子,奉師傅之命,請師叔前往搓商要事。”
馳湘子琢磨著道:“原來如此。”接著,他轉而低喃了一句,“真是可惜了。”
藍凌雲稍是一怔,便道:“前些日子裡,師兄們都在議論師叔的不凡之事,小子聞聽不少,對師叔敬仰萬分,今日有幸,能一賭師兄真顏。”
馳湘子笑了笑,走向少年,鬚眉重展,他徐徐道:“小少年我觀你氣宇不凡,若是勤加修行,多年之後也是有用之才。”
藍凌雲點了點頭,笑道:“多謝師叔誇獎,小子不敢懈怠。”
馳湘子兀自在心中嘆惋,他愈是瞅著這少年,就越是有些不平,幸虧他堂中可教之才也是不少,只是不與這少年靈秀。
二人乘著風飛速來到無軒堂外,那少年匆匆跑了進去,將門敲開,請馳湘子入內。
陸無雙與方擎二人已在內堂中等候已久,過了片刻,才見馳湘子被藍凌雲引了進來,陸無雙道:“師弟,你這才來,與往常可是慢了一拍啊!”
方擎坐在一旁,臉色異常嚴峻。馳湘子笑道:“還有人比我更慢呢。”
藍凌雲悄然告退,而此時林喻之才姍姍來遲,只見他歉笑道:“師兄,師弟們,令你們久等了。”
方擎並不吱聲,陸無雙趣笑道:“幾百年了,你便是如此,我等可不早已習以為常了。”
林喻之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陸無雙環望三人,語氣低了下來,他道:“師兄,師弟,你們也早有耳聞,北海青林三聖獸之一的虛環吒鳥捲土中原,又欲南遷,這等勢頭,恐為不祥,實為禍也。青林湖中赤禪封印被天冗幾次擊瘡,已不同小覷,青林三聖定是懼那萬眾妖魔,俱都移洗徙各處。”
旁聽三人兀自皺著眉頭,林喻之嘆著聲不言語。馳湘子卻開口道:“我觀那吒鳥不足為患,倒是青林封印,需我等出力,彌補一番。”
陸無雙道:“師弟之言極是,可是若那吒鳥真的發難,豈不遭殃了百姓。”
方擎瞳孔微縮,冷然不作表態。林喻之嘖嘖道:“不是一萬,只怕萬一。若我等各遣出弟子,前往驅逐那大鳥,使它不害人間,也就罷了。”
方擎望向陸無雙,冷聲道:“若是那妖界四鬼前來破陣,以我等四人之力,雖能勉而力之,卻不能使之強退,到頭來,也是兩敗俱傷,說不定。”
眾人俱是驚悚,只見林喻之茫然四顧道:“那該如何?”
方擎瞪了他一眼,轉而安坐下來,凌目望向一方。
陸無雙嘆氣道:“方師弟顧得周全,只怕如了師弟所言,此若為天冗老妖的分散我等勢力之計,不得不防。”
“實也,實也。”林喻之點頭道。
馳湘子道:“以師兄之見,唯有全力迎向青林,而不去顧暇南方,此等甚好!”
陸無雙看了方擎一眼,他面容烏黑,眼神之中厲光勝人,陸無雙站了身,走向殿外,清清雲氣,瀰漫空中,他負手觀望群山巒脈,許久才道:“是災是禍,不足以掛念,若天帝憐憫世人,自可躲過此劫。”
“是啊——”林喻之也道。
後院亭中。
“聽說師傅正與眾師伯師叔商議重事,莫非中原之中又有妖物作祟,上次馳師叔力擒妖界七小聖,當真是驚心動魄。”少女嫣然笑道。
藍凌雲接道:“師妹,終有一日我也能如此,傲立於天下。”
少女輕笑道:“就你一人想,那天上人間都歸人罷!”
藍凌雲怔了怔,咬著下唇,欲言而終究沒有開口,也看似有些不安。
少女手中揣著幾碩荷花,喜滋滋地望著遠際的雲彩。藍凌雲站在少女的一旁,時而情不自禁地望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