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同時刺倒之後,戰場上一片血紅,四處都伏著奇形怪狀的屍體,耳邊都是淒厲的慘叫聲。慘烈的交鋒一完,救護隊就衝上來了,跑在最前的是女護兵錢二丫,她雖是小腳但跑的飛快,如今的她一點也沒有在寬甸縣城那會尋死覓活的樣子,甚至對於死屍也很是鎮定,只要見倒在地上的灰色軍裝,她都去搖一搖,看看有沒有動靜,如果遇到還有氣的,就馬上的嚷嚷起來,一邊給傷員束著繃帶止血,一邊招呼著擔架隊“這裡、這裡……還有那裡,那裡……”
營長彭清鵬看著遍地的屍首,罵了一句,“操他娘!”雖然日軍戰法陳舊,但是卻死硬異常,根本就不像張昌國說的那麼好打,這一戰下來估計自己要損失一個連了。“他孃的!”他不由的又罵了一句。
這是旁邊的通訊員提醒道,“營長,我們該向司令部發報了。”
彭清鵬半點精神打不起來,說道,“發吧。還有提醒其他部隊,敵人很死硬,白刃戰不宜過早。”
雷以鎮開始炮擊的時候,旅團長岡見正美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被敵軍伏擊了。而且自己還是伏擊圈內,他馬上命令部隊就地防守,並且試圖攻佔山溝兩側的高低。同時又急急的排出傳令兵聯絡各部組織突圍。
只是他親自組織的向山溝兩側高地的突擊很不成功,這一片地勢獨立軍都很瞭解,該佔的高地都已經佔領了,岡見正美的幾次突擊都被佈置在高地上的機關槍打得粉碎,見突擊無望,他便只能就帶固守待援了,而這個時候傳令兵帶來的訊息讓他更是沮喪,己方似乎已經被敵軍分割包圍了。剛才派出的傳令兵根本突不出去。
這一瞬間他似乎老了十歲,只不過他還是想著固守以待第八師團的救援。“堅持住,堅持住。敵軍不能消滅我們,弘前師團就在我們身後。”他反覆的嘮叨著,安慰著別人。也安慰著自己。
四處都紮緊了口袋的信報傳到了楊銳的司令部,他不由的跳了起來。這可是從來沒有情況啊!一個旅團。不對,大半個旅團在自己的包圍圈裡,馬上就要吃掉,這…這…在這一瞬間他形容不出自己的感覺,他似乎感覺自己是在抗日戰場一般。
楊銳怪異的舉動使得馬德利多夫很是驚訝,他不由的問向雷奧。“他怎麼啦?”
雷奧也很不明白為什麼包圍日軍,楊銳就這麼精神失常,當初包圍馬德利多夫部隊的時候,他也很是淡定啊。雖然也很奇怪,但又不能把真實的情況告訴馬德利多夫上校,不然無線電報的秘密就會被俄國人知曉。
“他,他早上估計吃錯了東西,也許肚子疼吧。”雷奧蹩腳的解釋道。
“真的嗎?怎麼我沒事啊?”馬德利多夫問道。“王,你肚子不舒服嗎?”
“是的,是的!”楊銳只好苦笑,然後抱著肚子往外面跑去,要在外面消化一下這個資訊才能回覆鎮定。
跑到營帳外面,楊銳開啟剛才沒有看完的彙報:“電告楊、雷:第八旅團已被圍困並分割成四段,根據搜查,被包圍者為其敵第五聯隊和第十七聯隊大部,預計有三千八百餘人。各分割點和扎口處都和日軍展開了激戰,日軍戰法陳舊,但抵抗意志甚堅,我部損失較大。對於被圍日軍預計兩個小時之後開始總攻。雷、貝。”
楊銳反覆的把情報看了好幾遍,最後鎮定下來想到,被圍的是第五聯隊和第十七聯隊大部,那麼就是說第四十二聯隊在伏擊圈之外了,米西琴科的騎兵軍到哪裡了,項驤可是要把他及時引過去哦,這兩千人是他的菜啊,那可是平原地帶,騎兵衝起來可是所向披靡的。
東北的雪原上,項驤騎在新繳獲的法國馬上帶領著騎隊跑著最前方,米西琴科緊跟著他,他完全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想到不遠的前方平原上有兩千多疲憊不堪的日軍等著自己馬隊去收拾,他便不由的興奮起來,前次對日軍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