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造這種柴油機船嗎?”
“是個,他有這樣的意思,但是現在蒸汽船還是主流,所以兩種船都造。不過重點還是多造柴油船,柴油也和美國那邊討好了,要多少他們就拉過來多少,他們還怕這東西沒人要呢。開頭一船他們說白送給我們。”王小徐道。
“白送?這洋人……”
“洋人不傻,等我們用好了他們再提價啊,不過這東西很少人用,提價也提不到哪裡去,十塊都算貴的,真算起來,一美金一噸的原油,除掉掙錢的火油、汽油,這柴油拉到上海。五美金算是貴的了。”王小徐說這裡就不說了,其他他心裡還有話,在倫敦炒國債,就是和標準石油公司下面的大通銀行一起炒的,要不然在英國人生地不熟的,即使能有資訊能賺到錢估計都帶不走。楊銳藉著廣播的關係拉上了美國人的線,又藉著這條線在倫敦當保護傘,這才能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哦。我之前還怕接手之後要虧本呢。想不到用這東西就能賺上錢,”虞輝祖聽著王小徐的話,很是興奮。又道:“走,還是跟我一起去朱先生府上吧。今天正好約了人談江南的事情。”
“朱先生?”王小徐一愣就明白了,能讓如今這麼牛氣的虞輝祖喊先生的也估計就只有朱葆三了。他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便道:“好啊。我也去看看。”
朱葆三也是寧波人鎮海人,十四歲到了滬上五金店做學徒。白手打拼出一份家業,其一生有兩個貴人。一是同是寧波人的葉澄衷。二是滬上道臺袁樹勳,前者讓他慎裕五金店更上一層樓,而後者則讓他掌握著庚子賠款支付前的劃賬權——庚子賠款由滬上支付給各國,各省賠款都彙集到滬上,在支付前賬戶上常有兩百萬兩各省划來的賠款以及滬上江海關六百萬的關稅,這八百萬兩可以在划走前轉借給滬上各大錢莊。生息巨多。
來到四馬路的慎裕五金店,裡面滬上道臺袁樹勳還沒有到,虞輝祖鬆了一口氣,忙和朱葆三見禮。而王小徐這邊前年和不內門協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見過,也就不要介紹了。眾人坐定,虞輝祖忙問道:“前輩,這袁大人似乎未到?”
朱葆三看著他問話不達腔,只是喝了一口茶。虞輝祖知道他一向很牛,也不敢再問,只要等著,過了好久,只聽朱葆三道:“含章啊。你這裡弄一下那裡弄一下,這裡得罪個人,那裡得罪的人,這生意還怎麼做啊?”
虞輝祖一聽心中就是一跳,辯解道:“哎,我在也是沒辦法啊。那洋人太欺負人了,就知道講和講和。”
聽到虞輝祖的話朱葆三倒是笑了,“含章,你啊,一點也不像個生意人,真不知道你這天字號是怎麼做起來的。哎,年輕人火氣大,但別忘了和氣生財啊。你的天通公司貨銷大江兩岸,最遠雲貴陝甘都有分號,東西又好又便宜,還怕賣不過祥茂?”
“可我就是想出口氣。”虞輝祖對祥茂還是真是心有怨念,肥皂這塊他可是寄予厚望的。
“出氣重要還是掙錢重要?知道哇,耶松後面就是祥茂的人在幫他們通融關係,他們找了英國領事,不過幸好現在滬上領事團的領袖領事是德國領事,沒有搭理他們,要不然,北京外務部照會一遞,你這江南局可就買不成了。”朱葆三雖然只是在錢業上人脈深厚,但是滬上有些什麼風吹草動還是很清楚的。
“啊?他們要鬧到北京去?”虞輝祖有些傻眼了,他本以為事情有兩江總督和滬上道臺擺平了就行了,雖知道洋人會干涉的這麼厲害。
“還沒有過去,但是就怕鬧過去。只要是到了北京,那事情就不是那麼好處理的了。即使能買成要打點的銀兩也不在少數,你要知道這江南局對你來說極為重要,對滿人來說那不就是一個廢船塢啊,都荒廢了幾十年,還怕再荒廢幾十年?。”朱葆三看著虞輝祖的興頭明顯下來了,知道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