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向這邊。而這四個人擠過來看到他的時候,眼中猛然一緊,大媽和孩子是想轉身的模樣,但被小媳婦暗中扯住了,四個人不動聲色的坐在陸挽的對面,卻什麼話也不敢說。
“你們是幹啥的?”混著山東口音的四喜瞧不透對面這幾個人,多管閒事的發問。他問的時候,陸挽只是暗笑,他八成上看那小媳婦好看,想搭上話。
“同…志,我們…是好人,我們支援……革命!”面對四喜的提問,對面四個人有三個人嚇了一跳,到最後只有那個叫秀的女子張口結舌的回話,她說話的時候,手卻放到了腰下,彷彿哪裡有她的依仗。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好人,”四喜笑著,“我是說你們這是上哪去?”
“我們,我們要去…要去京師……”女子的話只讓看著書的陸挽也好奇起來。
北京佔領之後就在清理滿人院落,同時內城不戒嚴,很多滿人猶自怕殺頭,拖家帶口的去了天津,只等東北停戰,這些人又去了奉天,那裡是張榕主事,他本身就是旗人。
在北京滿人遷出的時候,南方根據地,特別是嚴州的軍烈屬在部隊的安排下開始北上,明朝朱棣幹過一次的事情,復興會此時又再幹一次。不過不同的是,朱棣北遷的主要是富商貴人之流,而復興會北遷的全是軍烈屬。按照楊銳的說法,北京是首都,但歷次破城讓裡面的人全變成了順民,他要軍烈屬北上,就是要讓這座城市多些英氣。大半年的時間,軍烈屬早就北上了,對面這幾個嚴州口音的人,大過年去京城做什麼的呢?難道也是烈屬?
“你們是軍烈屬?怎麼部隊上不安排你們走,還坐這種車廂?”陸挽放下書有些生氣的道,他看到對面的一家子忽然想到了老連長的家屬,他是朝陽那邊人,杭州舉義時從東北前來支援計程車官,是和小日本俄毛子真刀真槍幹過的英雄。
“我們……”陸挽的氣憤明顯把對面幾個嚇了一跳,火車上太擁擠不好避讓,要不然這幾人早跑了,女子好半天才說道,“我們昨日和…走散了…還是要上京師的……”
女子的話語無倫次,說了半天也讓人摸不著頭緒。烈屬證也不見拿出來,陸挽只以為是自己誤會了,他們估計是有親戚在京城。昨日是和親戚走散,只好自己獨自上京了。
他不在意這幾個人,這幾個人害怕他,火車到海寧站的時候,這幾個人趕忙挪到其他地方去了,不過四喜似乎還對那個叫秀的女子念念不忘,只是他的理由卻是怪異的。“營長,我覺著這幾個人有問題,他們怎麼那麼怕我們呢?”
“怕我們?是怕你吧!”陸挽沒好氣的道。他覺得自己的勤務兵還是傻了點,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坐這三等車廂。
杭州滬上只有兩百多公里,上午從杭州出發,晚上六七點就能到滬上閘北火車站。陸挽本想靜靜的看書。但車廂裡實在是太吵雜。特別是到站的時候,火車裡的,站臺上的,什麼聲音都有,特別是那些賣報的報童,把報紙上的新聞喊的鎮天響:“賣報!賣報!公使團直斥我對美借款非法,楊總理痛批公使團干涉內政……賣報!賣報!明年恩科開考,直取六百縣長!想做官者從速報名!從速報名!……賣報!賣報!康南海提倡尊孔。章瘋子舌批群儒……賣報!賣報!康南海提倡尊孔,章瘋子舌批群儒……”
“去。買一份報紙來,”陸挽聽到章瘋子心中就樂了,復興會這些領袖當中,他尊敬的不少,但最喜歡的卻是章太炎先生,現在聽見他又鬧出些花樣拉,不由好奇的很,想知道他是怎麼舌批群儒的。
“是!營長。”四喜領命起身,準備搏擊一番,不過他還沒有說讓路,旁邊的乘客就敬畏的讓開了,他輕鬆的探出視窗,買了幾分當下的報紙,另外還買了幾個嘉興粽子,這已經是到嘉興了。
展開大幅的中華時報,掠過那些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