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部長徐華封一行。
秋雨綿綿中,下了飛艇之後楊銳和諸人略為寒暄之後就立即前往南京造船廠。
南京造船廠位於南京聚寶門(今中華門)雨花臺東側的窨子山下。此處為南京城外,距江有十二公里,不懼炮擊,而為了能使五萬噸巨輪進入造船廠船塢,造船廠船塢到長江這段更是開挖了一條十六公里的秦淮新河。中國人花如此巨資興建南京造船廠,讓過伯利恆鋼鐵公司副董事長約翰斯頓很是震驚,不過見本該沉沒於太平洋的水壓機居然神奇的出現在南京之後,他忽然覺得這是上帝的旨意,開始按照之前的合同幫助中方安裝這個機器。
造船廠廠長陳藻藩福建福州人,畢業於馬尾船政學堂輪機專業,1909年曾隨著海軍大臣載洵、海軍司令薩鎮冰出洋訂造軍艦。楊銳本擔心此人無法管理好南京造船廠,但吏部、工部都推舉此人,也就勉強同意了。在陳藻蕃略帶閩南口音的介紹裡,楊銳明白水壓機已經開始安裝,但雖然之前就完成了土建和廠房,可幾千噸的裝置不是一兩個月就能裝好的,要徹底安裝除錯好估計要等到年底甚至明年年初。(未完待續。。)
己卷 第二十六章 兔崽子
即便有徐壽、華蘅芳製造黃皓號的前事,但安慶內軍械所的造船一脈最終還是轉向了軍工,而馬尾船政局的設立則使得造船專才大多出自馬尾,如今江南造船廠的魏瀚、鄭清廉、陳兆翱以及馬尾的楊廉臣等,都是馬尾船政派往法國學習造船第一批留學生。這些人雖然來料加工造出中國第一艘鐵甲艦來遠,但此艦不但選型失敗,造的也極差,以至船身沉重、幹舷太低,試航開始就故障頻頻。
在楊銳的概念裡,這些老留學生是隻能造商船的,唯有當時派出去的一些學徒,如郭瑞珪、裘國安、劉茂勳、陳可會、葉殿鑠、張啟正等能為一用。光緒初年的人不用,那在自己派出去的留學生回來之前,就只能借重神武前七年出去留學的朱天奎、以及神武前三年派往英國的廖景方、曾以鼎、葉在馥、曾詒經、郭錫汾、王助、巴玉藻等人。
陳藻藩也是神武前三年派出留英學生之一,和另外一些學生一樣,他也有一個不凡的家庭背景:他是馬尾第一批留學生陳兆翱之侄。不過和純粹是為了去鍍金的葉芳哲(北洋海軍將領葉祖珪侄曾孫)、沈成棟(馬尾創始人沈葆楨之孫)不同,在英期間,陳藻藩課程尚可,並且更重要的是,他為人性子淡漠,任命其為廠長既能穩住老閔系,也能使新人展其所長。
江南溼潤的秋意中,楊銳一行匆匆趕向南京造船廠,雖經兩年的建設。但窨子山下的土建工作還沒有徹底完成,秋雨打在公路邊挖出來的新土和水泥預製件上。淅淅瀝瀝,路邊建了一半的樓房因為他的到來而臨時停工。工人全都走了,唯見不少士兵拿著槍,身著雨衣佔據在腳手架的高處。基建未完,但公路卻修的極為平坦,黑黑路面時應該是蓋了一層柏油,馬車走在上面很是安靜。
車廂外面是安靜的,車廂裡面也是安靜。和楊銳不同,徐華封這一年裡把全國正在建設的四個工業園都走了好幾遍,南京他來的不少。不需陳藻藩介紹,他都對工業園各處的工作程序一清二楚,尤其對那個買來就花了三百多萬兩,運輸和安裝也花了三百萬兩,更付出幾百條人命的水壓機很清楚。他如今對楊銳大力投錢到工業從心裡喜悅,要知整個南京工業園的投資已相當於一艘無畏艦,這一千多萬兩要是放在前清,那真是想都不要想了。
徐華封慶幸間,馬車左轉駛入了一條三十米寬的大道。路面也是鋪過柏油的,在雨水裡顯的黑亮,造船廠大門前豁然開闊,一個兩米多高、高冠官袍、佩劍持書的古人站在一艘大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