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戰死沙場,那帝國怎麼辦?這不是胡鬧嗎!
“閣下。您來了啊。”松方正義的府邸前,侍者扶著他下了馬車。不過院子裡早就停了幾輛馬車,看那馬車家徽,應該是山縣和井上都來了。西園寺公望心中一緊,在被侍者引入內室後,便看見山縣有朋、井上馨、還有桂太郎的親信後藤新平、海軍元老山本權兵衛、以及日露對馬海戰功臣東鄉平八郎都坐在裡面,可以說整個日本能說話的人都到齊了。
很是沉悶單調的見禮後,見諸人蹲坐好,山縣有朋最先道:“諸君。目下帝國對支作戰失利,盟友又無暇東顧,唯只袖手,這就需要帝國所有人團結一致。共度難關。現今陸軍大半玉碎,為平息國民憤怒,桂內閣只能倒閣。而要想抵擋住支那軍的攻勢,唯有更多倚仗海軍。此戰後,帝國陸軍保留足夠師團保衛本土便可。不必再像之前那樣擴軍了。”
陸軍大敗,直隸旅順山縣有朋已經不抱幻想了。陸海之爭,今日也終於是有了徹底的結果,海軍將是今後帝國發展重點,這是山縣要獲得薩摩藩支援的重要承諾,意思是以後的軍費陸軍再也不和海軍爭了。
“目下桂內閣已經辭職,但中樞不能空虛,今天我們與會之目的就是要確定下一任首相的人選。”山縣有朋環顧諸人,一點也不像敗軍之將,似乎一切依然還在掌握。“支那用潛艇和飛行機特攻,陸軍玉碎如此,朝鮮之戰,當以海軍優先,以此看,還請山本君擔此重任,以防支那軍侵入本土。”
長州藩桂內閣下臺,薩摩藩山本內閣再上臺,西園寺公望怎麼看都覺得這是拋球遊戲,說不定海陸兩派已達成了什麼密約,這才到松方府邸邀自己來談論內閣總理人選。
“山縣君,你還是說說當下的戰局吧。”松方正義咳嗽著,不知道是想了解戰局,還是故意打岔,總之會議的議題一下子就轉了向。
之前是沒有介紹戰局,山縣和後藤新平對視一眼,後藤新平說道:“閣下,現在戰事非常危機。支那軍用潛艇和飛行機,切斷了直隸派遣軍的彈藥補給,而滿洲支那軍,已經攻入朝鮮平壤,福建支那軍,也渡海攻入了臺灣。”
松方正義是第一次聽詳細戰況,他灰白的臉色猛然潮紅起來,等著不遠處坐著的山縣道:“陸軍還有多少人?咳咳……還有多少人防守朝鮮?”
“陸軍……”真實的情況是陸軍主力和後備師團只有五萬人,其餘的只是後備兵的後備兵,但後藤新平又不好直說,他看了山縣一眼,見其點頭這才說道:“陸軍大部分都陷於支那本土,被支那軍包圍,現在在朝鮮還有…二十萬後備軍……”
後藤新平話還沒有說完,松方正義就一手砸在桌子上,茶杯頓時跳了起來,他大聲道:“二十萬後備軍?帝國有四十多個師團,現在就只剩下二十萬後備軍了嗎?”
元老咆哮,後藤新平這個後輩真不好怎麼解釋,旁邊井上馨道:“就剩下十萬人,陸軍也會死守朝鮮,誓死為天皇陛下玉碎。”
“玉碎又有什麼用。”茶杯‘哐當’一聲被松方正義掃下了桌子。他此時正盯著山縣有朋,而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支那軍有一百萬人,帝國只有後備軍二十萬人。這是不是說,朝鮮難以守住?”
松方正義目光炯炯,山縣看著他嘴角無奈的牽笑,道:“是。”
“朝鮮無法守住,朝鮮又丟失,南滿更已失去,這是不是說,明治陛下以來的所有努力都已全部葬送?”松方正義這時一點也不咳嗽,腦袋上青筋暴起。
他的問題根本無法迴避,再一次的。山縣有朋眼神閃爍著,無奈的答道:“是。”
話音剛落。橫置在松方正義面前的茶几就被他掀翻,他猛然撲到山縣身上。又捶又打,同時放聲大哭道:“你讓我們死後怎麼去見陛下?你讓我們死後怎麼去見那些玉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