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徒對農會集團,雙方之間的競爭是毫無懸念的。
站在國家立場,宗族是潛在敵人,但站在家庭立場,宗族則是兄弟朋友。之前是逆向操作,現在是順勢而為,兩者截然不同。在東南諸省可逐步以宗族替代農會,建立強有力的基礎組織——寫到此處,楊銳想到了以前最為頭疼的宗族私鬥,現在立場轉變則覺得這完全是一件好事,私鬥都如此厲害,那給這些人配上槍,反外族侵略、**暴政,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宗族即興,那中央政府的歲入則堪憂了、行政命令的執行也要和族長商討——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楊銳忽然大力拍了一下頭,隨即大罵:“這他媽的不就是共和嗎!!!”
他激動的拿著筆在房間裡走了幾圈,而後又跑到隔壁的藏書室翻出羅馬史。這確實是共和!羅馬最早施行的共和就是家長制共和,而現在自己要搞的宗族這一套,應該稱之為宗族式共和。
楊銳在書房裡又叫又鬧,擔心他的程莐不由敲門進來。她拿著一件衣服,責怪道。“你都起來大半天了,靜安先生也走了。還是先歇著,有什麼事情明日再來弄吧。”
看著女人關心的模樣,楊銳知道她是民主共和分子,是以打趣道,“我現在正想著建立共和,這關係到億萬民眾的幸福,怎麼能說停就停?”
“還什麼民主共和啊。”程莐一邊給男人披衣服,一邊抱怨道:“孑民那樣一來,現在說民主共和與說毒蛇虎狼無益。日本人鬧的最歡了。他們還說什麼,‘言民主者皆可殺’。這麼離譜的話大家居然也信,真是……”
“‘言民主者皆可殺’……”楊銳複述著妻子的話,笑道:“是這個道理啊。”
“你怎麼也能這麼說?”程莐微微不悅——夫妻倆政治理念不合真是個麻煩事。“這樣下去終究有一天要出大亂子的,說不定就有人跳出來鬧革命,和你們這幫所謂的貴族內戰。”
程莐說的時候還用玉指點了楊銳的額頭一下。生了兩個孩子的她一舉一動都有著難以言狀的熟女風情,若不是大病未愈,楊銳定要扼著她依舊纖細的腰肢,對準那跌宕起伏、雪白高翹的臀部將其就地正法。
勉強壓抑住綺念。再把目光硬轉向另一邊,楊銳有些生硬的道:“就憑那些屁民,也配內戰?現在的戰爭,不再是人海戰爭。而是火海戰爭。”
不說什麼戰爭,聽到男人吐出‘屁民’二字,程莐就很詫異。她道:“你那復興會不是說要一心一意為百姓服務的嗎?”
“那只是個笑話!”楊銳笑,“更確切的說只是一種利用。而且還不必擔心他們報復。既然不到一百萬滿人能奴役他們,那你所謂的這些貴族。為何不能奴役他們?他們正擔心自己沒主子呢?”楊銳這麼直白,便使程莐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他只好道:“復興會對他們比滿清好多了。”
“真好的話就不會說要把他們當奴才。”程莐反駁道。
“但在法律大家是完全平等的。”楊銳再辯,“難道你要富人把錢均分給窮人?”
“不是這樣。”程莐道,她畢竟受的是英美教育,“可是窮人不能越來越窮,這是基本的道德問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樣的社會難道是一個進步的社會?”
“當然是進步的。”楊銳沒想到女人會這麼蠢,居然把辯論的把柄送到自己手裡,他笑道:“進步的本質就是一些人必須做出犧牲乃至付出生命。朱門就是取得進步的地方,酒肉就是進步的代表,而凍死骨則是犧牲。沒有凍死骨,哪來酒肉臭?如果你留心,蘇俄很快就會結束新經濟政策,實行集體農莊……”
男人素多歪理,可程莐每次都追問,這次她也道:“集體農莊是什麼?”
“是進步的基礎啊。”楊銳說的很認真。“百姓有錢了,那就應該想辦法收上來實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