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麼大事?!”楊銳不好太掃王季同的面子,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我倒是見有人擔心我們查出什麼陰謀,千方百計的想把這些嫌疑犯搶回去。”
“那怎麼辦?”王季同也知道內閣那邊打得什麼主意,他只是不想再死人了。
“不怎麼辦,血債血償便是。”楊銳低沉的、一字一字的道。他這邊說著,外面卻有一個聲音在叫‘我要見公爵大人……我是稽疑院代表……’。聽聲音倒像是虞洽卿,想到此人和內閣總理翁文灝是同鄉,楊銳嘴角抽笑,道:“好像是阿德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不再連任滬上市市長的虞洽卿自然做了稽疑院代表,以他牆頭草的本性,年初便謝絕了翁文灝的入閣邀請,專職做起了稽疑院代表。對於退出東亞同盟提案,他也識趣的兩不相幫,投了棄權票。此時京城出這等大事,他當然要出來做和事佬,只是他的技術比章士釗高明的多。這才沒有被趕出去。現在見楊銳來,他便馬上求見。好讓事態平息。
虞洽卿被人帶了進來,他一開口就開始叫屈。“這巡警也太翫忽職守了,不光任由學生圍著總參謀部、也圍著稽疑院。早上進場的時候,我也差點被那些學生攔著,要是慢了一步,怕也要和辜湯生一樣,被他們剝個精光……”
虞洽卿說個沒完,只說那些學生不好,又痛斥巡警瀆職,根本不說新內閣如何。待大家都聽得倦了,他才道:“現在國失棟樑、軍失巨擎,當舉國哀悼。稽疑院諸多代表都表示:惺初將軍當行國葬、加爵一等,兇手更要依法嚴查徹查,直到找到血手為止。”
“阿德是怕我造反吧?”見虞洽卿嘮嘮叨叨半天,最後又開出國葬及加爵的條件,唯在‘依法’二字上重重吐音,楊銳當即明白他的意思,是以反問。
虞洽卿被楊銳戳中心中所想。人頓時一怔,可既然楊銳揭破,他也不再裝了,道:“大家確實是有這個擔心。下午的炮聲誰聽誰害怕。竟成你說吧,各位也說說,這事情到底要怎麼處置才滿意?只要我阿德做得到。什麼都行。”
虞洽卿等於是幫翁文灝他們開條件,王季同、皇叔朱訪綸、以及參謀們都看向楊銳。前者擔心他提的要求太過分。後者又擔心他太過慷慨放過如此良機。
諸人的注視間,楊銳有些不悅的道:“我來只是看看我的學生。若要說提什麼要求。那我就有一個要求:讓惺初活過來。”聽聞楊銳就這個要求,虞洽卿當即苦笑,根本不知如何作答。幸好楊銳自己答了,“你們能做到嗎?你們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要說拿惺初的命去換什麼條件,那其實是玷汙了惺初的血。現在我要的、大家要的,也不過是找出真兇罷了。
阿德擔心我,還不如擔心那些人。這學生是誰鼓動的?是誰將他們拉到京城來的?又是誰指使他們圍總參謀部的?這兩天他們又都做了些什麼?大家心裡都有數。真是人至賤則無敵,不過那些信奉此理的人不要忘了,靠嘴是打不了天下的,靠嘴也毀不了天下。”
楊銳說完便什麼沉默,他這根本就沒提什麼要求,也沒有切實表態,尷尬間虞洽卿只好在硬著頭皮問道:“竟成的意思這事情依法辦理即可?”
“現在不就是在法辦嗎?”楊銳反問。“難道有什麼地方違法了?”
“這……”虞洽卿當然不知道軍隊哪裡有違法了,他強笑道:“那……那些學生呢……”
“查清楚了沒有嫌疑的自然會放人。”楊銳道,“有嫌疑的當然會提起訴訟,不過是在軍事法庭罷了。稽疑院要是不放心,可派人過來監督。當年遁初的案子是怎麼辦的,那現在就怎麼辦。”
“好,好。”虞洽卿終於放心了,他一怕楊銳兵變奪取,二怕查案時軍隊屈打成招。現在楊銳一提宋教仁當年的案子,他就完全明白意思了。
他這邊放心,